“喏！”
“意欲何为？”
“既如此，各自起兵，抄掠陇右！”宋建终是命令。
这便捉刀背弓，登城迎敌。出门时，又叮嘱众子守好宅院，切莫放贼人入内。
试想。城内水暖水洗水淋齐备。汉式华丽宅邸，皆为羌人所居。家中老幼，早已迁出老寨，齐聚一堂。若放杂羌入城放火，难道自掘宅兆，自取其祸。
“噤声！”
“大震关首，王旗犹在。然自闭关解禁，蓟王已有多日未见。”标兵答曰。
牢城外羌人用族语大声呼喝。所说，多是破城之日，鸡犬不留，诸如此类。
六目相碰，滇吾肝胆俱裂。不等身后亲卫一拥而入，这便扑通一声，跪伏在地：“句就滇吾，拜、拜、拜见二位大人！”
不知过了多久。劲弦犹在耳廓嗡嗡作响。便有人排闼而入：“报，出院杂羌已尽数射杀。”
李儒与戏志才，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不费吹灰之力，攻占几座幕府虎帐。尽取此中粮草辎重。最后一丝明智，遂被贪婪噬尽。
“将军！”羌渠各个眼放红光，已急不成耐。陇右牢城所押，皆是羌人。只需雄师杀到，必里应外合，破柙而出。不竭裹挟入伙，乱军当如滚雪球般强大。抄掠汉人，正如先前普通无二。
“入关中放火。”
“喏。”百户笑容接过：“请豪帅先入堂内安息。”
再者说来。我等纵马抄掠陇右之时，尔等杂羌还不知在哪！
一起驰骋，见虎帐空置。烽堠障壁，人去楼空。心中更加笃定。凡有岔道，便有人马吼怒而去，如此一起疾走，撒欢似的漫衍四野。
“正有本部。”滇吾照实禀告。
“喏！”
遇牢营，则一拥而上。何如牢营竟坚如牢城。包铁吊桥高悬，护城春水微寒。城中另有营官，主持保卫。城头一阵乱箭射下，大队羌骑便又一哄而散。留下充足人马围城，再去抄掠别家。
“计成矣！”便有羌渠拍案而起。
牢城之长，皆是关东罪官。本就两袖清风，与民秋毫无犯。主政以来，羌人归心。称“父母官”。现在披甲登城，自当一呼百应。
只见二猎户，金刀大马，跨坐堂上。正含笑相看。
“将军！”堂内豪帅纷繁起家：“出兵吧！”
“报――”又有亲卫来报：“关城细作来报，蓟王车驾已过东口驿。”
口鼻溢血，力量尽失。两眼一翻，倒地断气。
出院上马，马鞭一扔：“速取酒食！”
为何同仇敌忾。正因好处相通，血脉相连。
浑身崩血倒地，乱箭犹自射入。
“喏。”
弦声高文。
祁连山脉中段，大斗拔谷。
城内羌人，听得逼真。各个肝火横生。一墙之隔，辨别表里。然阵营已悄悄转换。
不消说。假扮猎户，伏于此处者，恰是幕府五校之关羽、张飞，并麴氏四英中的麴英所部。
“旬日前已抵张掖。今时本日，当已出关，奔赴西域。”便有人起家答道。
诚如标兵所言。有身一高一矮，脸一红一黑，二猎户，大马金刀，端坐堂上。一众羌渠标兵反倒畏首畏尾，挤在犄角旮旯。恨不能找个地缝钻出来。
是可忍，孰不成忍。
便有族中懦夫，伸手欲搀。
“三十六部逆乱杂羌，可有你部。”关羽又问。
“将军。联军远去，幕府东归。陇右只剩护羌校尉所部数千乌合之众。若等幕府回军，悔之晚矣！”
“喏。”麴英领命而出。也不看地上缩头乌龟一眼。
“嗯。”滇吾捉刀入堂，昂首一看。
“好。”关羽不置可否：“此生若再言反，句就灭种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