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业浩喝了口茶缓了缓,心想有人在镇抚司当差就是便利,比来他已经垂垂体味到它的好处,非论是刺探动静还是奥妙联络,都比官家的渠道要来得“迅”“秘”。也难怪天子都把厂卫倚为腹心。
“好。”王业浩如有所思地点点头,“提及圣上裁撤厂卫之事,不知四叔有何筹算?”
“大人请讲。”
“好说好说。”
看他的衣衫穿戴,实在埋汰,倒是很合适在贩子餬口的相师的形象。不挂相,这是干秘缉的根基要求,
王业浩也笑笑,递过之前刘钊写的举荐便条:“道长可熟谙刘钊?”
“道长说得可当真?”女人听得两眼放光,不过目光旋即又惨淡了下去:“唉,我这身契要二十两,爹娘怕是拿不出这很多钱。如果归去了,还要受兄嫂的白眼。这儿固然端方多,但好歹用饭不挨骂。”
“哦?是保举来得?”王业浩晓得这多数就是刘钊的兄弟了,看来还是有些本领的。
“四叔勿虑,东林那边侄儿自会周旋。不过田尔耕应是保不住了,四叔倒不如暗中联络,先行举发,可避池鱼之祸,立归正之功。”
“以四叔的才恋人望,该当如此,小侄不过做个顺水情面罢了。”王业浩客气了几句,然后递上一个蜡封的纸卷,“小侄想给刘钊带个话,不知四叔这边方不便利。”
“周先生乃是府中一名师爷。”王业浩先容了一下人物背景。
字条上既然已有申明,道人便也不再打太极:“呵呵,想必大人也晓得,鄙人同刘钊一样,也是在镇抚司当差。只是常日不在衙门里办事,而在城南摆摊,打相面的幌子,干监察秘缉的差事。堪舆这行皮相太嫩了便没人信,以是鄙人成心扮得老成些。实则鄙人本年刚满三十。”
王先通想了想,说:“到广府的行驿刻日是五十六日,如果加急文书则为三十二日。镇抚司这边亦有飞鸽传书线路,不过只能交通只字片语,正式文书的递不得的。并且路上禽鸟亦有毁伤,故多是密写后多路一同送出,以保动静不失。”
“路上周先生给起的名,叫志玲。”丫环战战兢兢地回道。
“大人谈笑了。”刘铩摆了摆手,持续说道,“这行头扮相不过湖弄些愚夫愚妇罢了,若讲堪舆风水,面相命理,凭得还得是真本领。”
“之前是不好说,可比来或许能成。不知那帮东林那群人给圣上灌了甚么迷魂汤,竟然禁了官员监察,害很多孩儿们断了活计。”王先通抱怨了一番,接着说,“刘铩这批应亦遭了裁撤,现在若要招揽,估计是不难。贤侄如果成心,明日我便让他去府被骗差。”
“有些印象。仿佛是在南都会道上摆挂摊,应是有家传的堪舆本领。”
刘铩晓得对方这是在称本身的斤两,以是也不敢怠慢,细心打量起了两个丫环,而后说道:“二位女人借手。”
该弹劾谁,不弹劾谁,“炉石道人”已经给了他一张名单,他只要依样画葫上表就是。百发百中。
“妙手腕。”王业浩点点头,表示附和,接着俄然幽幽地问道,“中间久在京中,不知可查过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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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人倒也不慌,笑呵呵地说:“克日贫道香火凋蔽,囊中羞怯,听闻大人这儿要起坛打醮、求福攘灾,故特来毛遂自荐。”
“小侄想劳烦四叔一件事情。”既然是密谈,王业浩也就不拐弯抹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