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沉非一转头,立即就看到一道蓝灰色的人影闪过。
这“九幽毒使”的铁手又已在惨呼声中脱手,重重的一击,正击在长衫人的下巴上。
这个时候,杜沉非的脸也已经完整扭曲,他已完整被这一幕惊呆,他杀过人,也见过别人杀人,但是他向来都还没见过如此惨烈血腥又恶心的杀人。
他的肚子没有被人刺穿,肠子也还没有被人拉出。
他乃至还低头看了看,又用手摸了摸本身的肚腹。
这长衫人一握住他的剑柄,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时,他就已经冲了出去,向这个“九幽毒使”冲了畴昔。
这“九幽毒使”身形一闪,就已奇妙诡异而又悄无声气地飘到了长衫人的身后,他的左手长袖一挥,又是一道蓝烟自衣袖中飘出,将那长衫人的全部头部都已遮罩。也就在同时,他的右手自长袖中伸出,直抓这长衫人的后脑。
这一次,没有惨呼,只要连续串骨头碎裂的声音。
他的五脏六腑固然还没有全被人取出来,但他的肠子却的确已全都被长衫人拉了出来。
这个“九幽毒使”的数十枚毒针立即就消逝得无影无踪。
这“九幽毒使”的头颅也已完整被打碎,红血喷涌而出,立即就将他的一头白发染红。他那干瘪肥胖又被人掏空的上半身也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一块山石上。
但也正在这个时候,这“九幽毒使”的铁手,就已重重地抓在长衫人的太阳穴上,那铁手上五个三寸长的长甲都已完整没入长衫人的头颅。
就在这一眨眼的工夫,那柄剑又已握在了这个身着蓝灰色长衫的人手中。
那人缓缓说道:“我不是为你而死。”他的喉结在不竭的高低爬动,又过了好久,才接着说道:“我们此次来,就已没筹算还能再活着归去……”
这铁手背上的铁钉击在长衫人的下颌骨上,又是一阵快刀劈开竹筒般骨头碎裂的声音。
他脸上的神采,就如同他的五脏六腑都已被人掏了出来。
但他现在已经来了,并且来得非常及时。
“九幽毒使”的这一梭毒针并没有打中杜沉非。
此人一张已看不出任何神采的脸,暴露他那白森森的牙齿,仿佛还在向着杜沉非浅笑,也仿佛在向着这个他即将分开的天下浅笑。
只闻声“噗”地一声,他一剑就刺入了这“九幽毒使”的腹部,剑锋已从这“九幽毒使”的后背穿出。
一阵酷似山和尚叫声的声音自这“九幽毒使”的咽喉中收回。
一剑破空进步,直刺这“九幽毒使”的咽喉。
长衫人立即就收回一声凄厉的惨呼。
杜沉非冲到长衫人的身边。
这是一只乌黑的铁手,这铁手就是他的兵器。
但这长衫人却俄然一个回身,他的剑又已闪电般地刺出。
“九幽毒使”的下半身也很快倒下,就倒在他本身的肠子上。
长衫人的鲜血就如同红豆稀粥般喷在“九幽毒使”的脸上,津润着他这一张已完整干裂焦黑的脸,就如同这地上死人的鲜血津润着这已干裂了好久的地盘。
杜沉非蹲了下来,他的脸上暴露痛苦的神采,缓缓说了两个字,道:“多谢!”
他的长剑脱手,快并且狠!
一刀斜斜削过,这“九幽毒使”连惨呼都来不及收回,他的身材就已经被削为两截。
这铁手上的剧毒很快就已流入他的体内,他的脸也就在一刹时的工夫就已变得干裂血红,他的瞳孔也已如血普通通红,红得就如同东方天空上,那方才升起的太阳。
此人的一张脸几近已完整血肉恍惚,没有人还能看得出他的脸上另有甚么神采,他的嘴唇却还在动,仿佛想说甚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