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迈尔是一个很纯粹的学者,比起当代人类诸国以及外族王国之间错综庞大的权势,他更善于在尝试室中阐发那些让浅显人看一眼便会头昏脑涨的数据——但即便如此,在听到高文的话以后,他也认识到了这些测试背后不但有着学术上的意义,更有政治上的考量。
“……我想听听你们更详细的观点,”阿莫恩谛视着高文,语气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严厉,“你们都发明了甚么,你们的猜测是甚么,以及你们筹办去考证甚么——如果你不介怀,请全都奉告我。”
但他仍旧很乐意帮忙高文去建立后者所希冀的阿谁新次序——作为一名违逆者,那是他和他的同胞们在千年前便憧憬过的夸姣将来。
“不必担忧,我晓得本身的环境——我还没有完整‘有害化’,你心存顾虑非常普通,以是我不要求你帮我消弭束缚,”阿莫恩不等高文说完便主动开口,“只不过……如此长时候地躺在这里,也确切是件无聊的事情,我想寻觅一点兴趣。”
阿莫恩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除了没法漫步以外,统统都还好——温馨,战役,不会被无休无止涌动的凡人思潮打搅到思虑,这算得上是个不错的假期。”
“确切,另有另一件事,”高文点点头,“战神陨落以后,我们发明祂残留下来的躯体残骸……不再对凡人形成精力净化了。”
“我不晓得你详细筹算通过甚么体例来‘掌控’神明运转过程中的规律,但有一点但愿你能服膺——不管是哪一个神明,祂们都紧紧受限于祂们出世之初的‘守则’,受限于凡人思潮对祂们最后的‘塑造’,即便在靠近猖獗的环境下,乃至已经猖獗的环境下,祂们的行究竟在也是遵守这些‘最后教条’的。
“过于抱负和悲观,”阿莫恩终究开口了,“但你看上去并不是出于自觉悲观或某种天真设法才冒出的这个动机。”
“请我帮手?”高文怔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对方四周那些纵横交叉的束缚上,“先说好,如果是要让我帮你消弭这些……”
阿莫恩再一次沉默下来,他仿佛是在当真思虑,半分钟后才再次开口:“你的意义是,通过一次真正的‘弑神’之举,凡人现在完整摆脱了战神的影响,不但仅获得了利用神术、言行举止方面的自在,乃至获得了针对战神遗物的精力抗性——并且这类‘结果’不但仅产生在那些参战的将士们身上,而是产生在统统人身上?”
“无所害怕……”阿莫恩一声感喟,“你让我想到了最后那些走出山洞的人,那些举着树枝从雷击中取火的人……恐惧的盗火者该当具有如许的品格,但我不得不提示你——比起胜利盗火的荣幸儿,更多的人会在第一簇火焰燃烧起来之前死去。”
说到这里,他看了悄悄聆听的阿莫恩一眼,略微踌躇以后说出了本身比来一段时候一向在思虑的一件事情:“究竟上,我以为凡人和神明之间必然另有别的路可走——除了存亡对峙和完整隔断以外的第三条路,曾经我便考虑过这个题目,而现在我对此愈发坚信。”
随后他顿了顿,把之前本身在尝试室里和虎魄解释过的东西又给阿莫恩解释了一遍,本着让对方放心的目标,他在最后还停止了格外的夸大:“……团体而言,我们最首要的目标仅仅是让凡人种族能够在这个天下上保存下去,即便重启了违逆打算,我们对神明实在也没有任何主观的敌意——凡是有所挑选,我们都不会采纳极度的手腕。”
“不必,此次我本身去就行,”高文摇点头,“只是和他谈谈——战神已经陨落了,我很猎奇他是否能感知到甚么,或者对这件事有甚么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