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得那丫环丢了铜盆,仓猝去推开了那扇梨木镂空雕镂的大门。

那铜盆中的一汪净水出现些许乳白之色,上面还漂泊着些许花瓣。

蓦地立于屋门前,不知门内究竟是何情何景,她林绯叶乃将门闺秀,天然做不出乱闯之事,只能肃立于门侧,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进退。

林绯叶便提起玫红蝶恋花暗纹裙摆,朝着苏姨娘的院落而去。

“姨娘感觉这是小事?”林绯叶怒极反笑,“刚才也不知谁说的‘没有端方,不成周遭’,此言应犹在耳呢!”

“姨娘淡水居里的端方倒是顶好的!”林绯叶冷冷一笑,言不由衷。

公然如此,真是不知礼数。

“苏姨娘既已叮咛你端了水,想必是早就下了床的,却为何迟迟不见其来长乐院存候。”林绯叶的一双黛眉紧蹙,脸上神采凝重了几分。

实在这林绯叶既为将军府长女,举手投足之间倒是带有一股大将之风,确切对这苏姨娘起了一番震慑感化,只是苏姨娘也不是甚么善茬,又岂会乖乖任她宰割。

这字字句句如利剑,一刀一刀剜在苏姨娘的胸口。

昔日不去,本日便更不会去!

怪不得本日存候,见她脸上不但有丝丝无法,更多几分忧愁与哀怨。苏姨娘竟是仗着林茂泽的宠嬖,要上天了!

“滚,本身去领罚,这没有眼色的东西,大蜜斯你也敢拦!”苏姨娘面上略施薄粉,吐语如珠,虽是一身素白衬衣,但她早已经心梳洗打扮了一番,现在那一双带着翡翠玛瑙戒指的手,正悄悄摩挲着她那自发得精美的脸庞。

这苏姨娘倒晓得享用,牛乳最是滋养肌肤,花瓣亦可于体留香。

“哼。”苏琦愈发张狂起来,“话虽如此,可大蜜斯有些许事倒是不知的吧,自打我进了林府,便从未请过安!”

将门嫡女,林绯叶自是一身凌冽之气。

即使林绯叶亲身前来,可会不会看她的面子便是苏琦本身的事儿了。

“奴婢不知……”或许是这带着些肃杀的气场,让那步至近前的丫环猛地昂首,心下不免一惊,端紧了手中的铜盆,恐怕洒了水,更是闯了祸。

“没有端方,不成周遭,大蜜斯硬闯我这淡水居,又有何贵干啊?”苏姨娘由贴身丫环扶着,倒撑着纤腰,步子婀娜的走动几步,透暴露一夜疲态。

真是好傲岸的性子,看她要如何好好的磋磨于她!

她的唇角微微勾起,声音轻荏弱弱却充满杀气,“绿衣,哪条小道通向苏姨娘的院子?”

去时,苏姨娘的房门紧闭,门庭冷僻,一片平和沉寂,只是这温馨让林绯叶心烦。

双目对视,林绯叶眸中含光。

“并且……”她用心拖长尾音,步至林绯叶身侧,一双眼睛狭长的眯了起来,“是老爷亲身免除的。”

此事,她竟全然不知情,好胡涂的薛氏,竟不早与本身说。

她上前一步逼视着苏琦道,樱桃小口吐语,倒是落地铿锵,“苏姨娘小腹平平,倒无喜脉,睡到这日上三竿,也不去长乐院存候,是意欲何为啊?”

那丫环偷偷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用藐小的声音犹踌躇豫道,“起,起了。”

“大……大蜜斯!”

想到这里,林绯叶猛地顿住脚步,蓦地回身,珠玉攒动的声音格外的清澈,一抹挑衅的光芒闪现在眼底。

出了薛氏的长乐院,林绯叶行动渐沉,愤恚难忍。

“烟姨娘在林府近二十年,还替林家延绵了子嗣,她尚且被父亲送入庄子。苏姨娘再那般不懂端方,不知结局比之烟姨娘又如何。爹爹也是好色彩的,苏姨娘哪一日大哥色衰,容颜不精美了,呵呵……”话说七分,尤剩三分自行揣摩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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