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儿。”
不消半晌，他两眼一翻，四肢软绵绵地垂下，暴毙而亡。
他能像现在如许，在深夜过来跟她说一说那些不能对外人道的压力就够了。
晋帝双手背在身后，扫了一眼桌案上放开的纸，夏侯澈已经练了十几张，“晋”字写得歪歪扭扭，他握笔的姿式也不对。
麟趾宫。
这话一出口，小寺人浑身生硬，伏在地上连腰都直不起来。
夏侯澈脸上尽是不安：“话是这么说，但是……”
言臻安抚般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别怕，你如此聪明，我信赖你能行。”
“你乱来鬼呢！”夏侯澈打断她的话，有些暴躁道，“你如果感念他，何必杀了他。”
这东西……他不是早就烧毁了吗？
“为何？”
两人目光交汇，看到她眼中的必定和鼓励，他抿了抿唇：“好，我晓得该如何做了。”
前去巴蜀的日子定下后，晋帝派了夏侯瑾生前麾下的一支兵，护送言臻前去巴蜀。
未几时，御前侍卫统领出去，呈上一份褐色的纸包：“陛下，下毒的人抓到了，是麟趾宫服侍十一殿下的贴身寺人。”
“那、那我如何办？”夏侯澈不安道，“你不在宫中，我如果赶上没法处理的事，该如何是好？”
“父皇，这是儿臣本日练的字，您看看有进步吗？”
晋帝听着宫人回禀，也把夏侯澈的窜改看在眼里，这天批完折子，他去了一趟麟趾宫。
“你要去巴蜀？”夏侯澈进门就问。
他是给夏侯澈下过毒，但那是两月前的事了。
侍卫统领赶紧撇下尸身，下跪领罪：“陛下恕罪，是臣忽视才让此人有惧罪他杀的机遇……”
这话一出口，全部阁房堕入死普通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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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给你个机遇，如果诚恳交代，留你一具全尸，如果嘴硬，诛九族。”
夏侯澈昂首，见了晋帝，他立即放下笔，从那堆纸张中扒开自以为写得最好的一张，献宝似的送到他跟前。
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颇得他疼宠的十一皇子也中毒离世，宫内还不晓得要经历一场如何的大难。
太子薨逝不到三月，晋帝已经很难过了，脾气日渐暴躁。
侍卫统领一惊，赶紧掐住他的脖子，试图在他断气之前逼问出凶手：“说！是谁教唆你下毒的！”
夏侯澈声音低了下去：“但是你在宫中，我会感觉我不是一小我在单打独斗。”
晋帝目光何其暴虐，一看小寺人这副模样，就晓得此事跟他难逃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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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他本来话就未几，经此一事，变得愈发沉默。
但他认识不复苏，时不时迷含混糊一边叫“父皇”一边喊疼，晋帝心疼得除了上朝，其他时候都守在麟趾宫陪他。
他握紧袖中的拳头，这个儿子，他不能再落空了。
晋帝问：“谁教唆你下的毒？”
夏侯澈正在练字，过分专注，涓滴没发觉到晋帝的到来。
小寺人汗如雨下，眸子子转来转去，大喊冤枉：“陛下，奴婢冤枉啊！殿下中毒之事与奴婢无关……”
晋帝眯了眯眼睛，沉声道：“带出去。”
“这类引火烧身的话，今后不要再说了。”言臻淡淡道，“今后你在宫中要谨言慎行，切勿因为出言不当这类小弊端而丢了性命。”
就算他防备她，不信赖她，她这个主心骨能供应的帮忙也很有限，但在伶仃无援的夏侯澈看来，他们是一个阵营的朋友。
小寺人的尸首很快被拖走了，晋帝透过屏风看向内殿，纷杂交叉的人影中，夏侯澈悄悄躺在榻上。
莫非这药有延后性，毒性两月后才发作？
晋帝闭了闭眼睛，怠倦地挥挥手：“拖下去，朕给你三天，务必查清此人是受谁教唆，暗害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