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麻羽眼睛幻视,双手仿佛也不能自主了,还没等何非流的话说完,竟然向旁一打方向盘,将车朝右首阿谁山坳驶去。只见袁老头笑容更加狰狞,目光更加幽寒,何非流瞧了他几眼,竟也不能自主地心神有些恍忽起来。
无怪江采萍和沈幽兰都收回惊悚至极的尖叫,就连可谓见多识广的何麻二人,也从没瞥见过如答应骇可骇的怪物,都吓得呆了。
何麻二人不晓得江采萍所说的木客身躯不会挪动,反应稍慢,刚要下车,却见那驴头怪物长臂暴伸,竟一爪将已奔出数步的江采萍和沈幽兰同时抓在爪心,随即将两人高擎过甚,向上举起。
黄鼠狼又称黄皮子,和狐狸一样,都是有半仙之体的灵异植物。披着袁老头人皮的这只黄皮子大似野狗,和瘦得皮包骨的袁老头身形还真差未几,头脸伸进袁老头头脸皮中,也能眼对眼口对口,而它还能仿照袁老头的声音发言发笑,并且用目光迷摄何非流等人,自是道行已经修炼得很深,不是普浅显物了。
奔逃了约有半盏茶的工夫,转过一个山坳,前面听不到了袁老头“等等我”的呼喊,也不见了他的人影,看来终因而把这个恶鬼抛弃了。
何非流这个气呀,都甚么时候了,这麻子竟然另有闲心数怪物的手指头!正自急骇,却见出租车刚一发展,那驴头怪物俄然爪指一翻,便将出租车掀了个底朝天,四轮空自向上飞转,却已动不了处所。
沈幽兰和江采萍这回也都信赖袁老头已不是人了,都吓得魂不附体,抖作一团。
麻羽点点头,正要直接向前开车,却俄然一声惊叫:“啊,如何……如何前面呈现了这么多条路?刚才明显只要一条沙石路,如何现在竟有十几条?”
何非流看麻羽已经吓傻了,当即大呼:“麻羽,你傻愣着干甚么?还不开车快跑?”
江采萍急叫:“这木客固然凶暴,但它身躯是长在地上的,不能挪动,我们快下车逃命。”就在说话的同时,已经拉开车门跳了下去;沈幽兰也紧跟着她跳下车,两姐妹拉手便跑。
看到这一幕,江采萍俄然脱口叫道:“啊,我想起来了,这……这驴头怪物就是传说中的木客!”
但是何非流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一阵刺耳的笑声,袁老头阴鸷的面庞竟倒垂呈现在出租车前挡风玻璃上,正向车内四人不住奸笑。本来车后看不见他的踪迹,倒是他爬上了车顶,在车顶上四肢伸开,就像螃蟹一样骑踞,非常令人惊怖。
这时却见袁老头从出租车上一跃而下,然后又一跃跳到那驴头怪物跟前,随即身上便像脱衣服一样,快速褪下一张皮来;褪皮以后,便现出一个鼠头黄毛的身子,向那驴头怪物举爪点头,似是叩拜。
再看那驴头怪物瞪着两只寒光四射的巨眼,看了看出租车内的四人,俄然裂开庞大的驴嘴,收回两声也似驴鸣的声音,似在怪笑,随即长臂巨爪向上一抓,便从一棵老藤树上抓下来一只野鸡,摔落在那只黄皮子面前。看来,它竟是用野鸡来对黄皮子停止犒赏。
出租车正在飞速奔驰,蓦地刹住,前冲的惯力顿时将袁老头从车顶甩了下去。哪知袁老头只在半空中翻了个跟头,便将惯力卸去,飘飘落地,随即又像袋鼠一样腾跃到车前,再次扑上车顶,向四人嘿嘿奸笑。
何非流恍然大悟,晓得是袁老头在用目光对麻羽迷魂摄魄,让他产生了幻视,仓猝叫道:“麻子,甚么也别管,直往前开!”
何非流也吃了一惊,向前看去,却见前面还是只要一条沙石路,并没有十几条,不知麻羽如何如许说。贰心中惊奇,侧头一看,那袁老头还趴在面前的挡风玻璃上,正眼射幽光直视着麻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