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望舒入坐后,把披风递给左边的婢女,而右边的婢女奉上酒水、菜肴,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眯着眼打量这个集齐了近半个牧野城纨绔圈的宴会,坐首位的是一个边幅俊朗的公子哥,头戴青玉冠,身着斑斓华丽的青袍,举止间有股久居高位的倨傲,摆布陪酒的不是女婢,而是楚望舒的三姐楚浮玉和一个面庞姣好的少女。
被戏称为拓跋小狐狸的城主府二公子气道:“你看你看,刚才还说酒品没变,之前望楼兄但是酒到杯干,千杯不醉的酒场豪杰,莫非参军一年,在疆场上把胆儿都用光了?”
楚望舒哭笑不得,心知这小丫头是打翻了醋坛子,水小巧自幼跟他母子相依为命,危急感很重,把楚望舒视为独一可依托的男人,任何靠近楚望舒的女人都是她警戒的工具。
丫环笑道:“这是紫貂外相做的披风,前年三蜜斯买这件紫貂大氅时,可心疼的不可,奴婢只当蜜斯有了心上人呢,没想到倒是要送给七爷的,只是不知为何留在手上迟迟不送。”
楚望楼连连摆手说不成不成,但嘴角笑容意味深长,并没有真的禁止。
青袍公子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持续斟满,又一口喝干,连喝三杯,到最后一杯时,将酒杯颠覆,显现本身的诚意。
世人大声喝采,既然开了先河,敬酒就变成理所该当,不管是凑热烈也好,心胸鬼胎也罢,纷繁向楚望楼敬酒。
别的桌上另有一盘红烧河鱼,先用猪油煎半熟,在插手水烹煮,放入几颗蒜头,洒葱花和胡椒。
她端着一盆炖猪蹄上桌,浓烈的肉香让人食指大动,猪蹄膀烧的红彤彤,浇了糖浆和咸酱,放进几片老姜,临熟了再下一把咸菜,洒上葱花。
楚浮玉又连饮数杯,已是不堪酒力,俏脸升起两团红霞,更添娇媚。
走出厨房,只见一个丫环俏生生站在门口,唇红齿白,恰是楚浮玉的贴身丫环,她手上捧着木盘,一件紫色披风叠的整整齐齐。
白袍青年击掌笑道:“此次邀各位前来,是为望楼兄拂尘洗尘,楚伯父治军有方,是我牧野城的定海神针。望楼兄可跟我们一些钟鸣鼎食的纨绔不一样,为了牧野城,我们敬他一杯。”
“小巧!”水研姬皱眉不悦。
“望舒哥哥,尝尝?”水小巧夹了一块猪蹄,水灵的眸子扑闪扑闪的看着他。
“一杯如何够?得三杯!”一个紫袍少年大笑道。
水小巧看着她走远,赶紧把院门关上,拽着楚望舒的手往厨房走,哼哼唧唧道:“这些小狐媚子可故意机了,整天就想着勾搭少爷们,好一步登天,飞上枝头变凤凰,望舒哥哥你可不能被骗啊。”
楚望舒在桌子底下踢了踢水小巧,笑道:“娘,你放心,等我更加强大,父亲必定会越来越看重我,你看,他明天不就让你送好吃的过来了吗。”
小行动没得逞的拓跋二公子撇撇嘴,也不泄气,这女人就像美酒,不是说越年长越甘醇,而是说越可贵到手,就越有嚼头。他这个城主府二公子的身份,在牧野城是数一数二的显赫了,甚么样的美人不招之则来挥之即去?
楚望舒一愣,“能够!”
楚望楼端起酒杯,点头笑道:“这劝酒话实在短长,这一年我在军中过着禁酒禁色的苦日子,酒品没变,但酒量必定减了,各位兄弟待会可要部下包涵。我先干三杯。”
水小巧把脑袋从饭碗里抬开端,四下瞅瞅,皱了皱鼻子,低声道:“姑姑,你就是心太好了,侯爷就算真的要考虑大局,可他只要稍稍对你们有点交谊,就不会让云氏那贱人这般欺负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