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师兄,在你东南边十丈外,他正朝东游去。”
再过半刻钟,楚千翎已经面露烦躁之色,苏星斗和商景元无动于衷,小瘦子鱼重玄也优哉游哉。
鱼重玄囔囔道:“千翎,那小子就是蚌精?他奶奶的,狗改不了吃·屎。师尊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公然不假。”
楚千翎当即勃然大怒,想要拔尖刺死这个事前抢她宝贝,过后又言腔调戏的无耻败类。
牧野城西南边向,有一条滚滚大河,河面宽三十丈,长有千里,泉源在中州,绝顶则是滚滚长河东入海。沿河有几个村落,捕鱼为业,但因不久前的那场瘟疫,大多十室九空。这些天陆连续续回了很多人,因为错过了农时,打渔为生。
苏星斗淡然点头,纵身腾空跃起,身材在河面上空顿住,双手捏道诀于胸口,丹田中亮起一道黑光,从小腹攀上玉池,突然凝集于掌心。
一掌拍在鱼重玄胸口,把一百八十多斤的身子打的在水面滑了几米,悠悠下沉。
三人在岸边等了一刻钟,就见到河面凸出一道极深的水线,快速朝东游去。可过了好久,还是不见楚千翎浮下水面。
楚千翎虽是女子,但好胜心极强,哼了一声:“倒也不是,鱼瘦子土属真气在水中束手束脚,我的金属真气一样也发挥不开,气力大打扣头,并且这小子偷袭在先,胜之不武。他修为明显不高,但战力出乎料想的刁悍,技艺纯熟,经历丰富,我在水下吃了大亏。”
四人十有八九是道庭中人。
楚千翎大喜过望,囔囔道:“有了有了,就在那儿!”
她俄然朝火线左边一指,“他就在水下。”
不远处水花冲天,一道倩影从跃出,轻巧的在河面连踩数步,飘到岸边。被虎口夺食的少女一脸狼狈,一头青丝狼藉,不断滴水,鹅黄色的长裙皱巴巴的贴在身上,勾画出少女曼妙曲线。裙摆有扯破的陈迹,左臂袖子也空空如也,暴露白嫩藕臂。
便在此时,心有所感,举目远眺,远方一里外,有成年男人大腿细弱的黑光直冲云霄,如一根擎天之柱。
鱼重玄身宽体胖,却敏捷灵动,不慌不忙的避开,咧嘴一笑,眼中悄不成察的闪过黯然之色。
楚千翎本不肯理睬他,但见商景元也投来迷惑目光,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蚌精已经东游而去,那,那小子我也不晓得是何方人物,刚才在水底我获得元珠后,揭下师尊封印所设符箓,这小子就俄然半道杀出,夺了我的宝贝,想来早已乘机已久,可爱师尊的符箓揭开后便自行消逝,不然我定要拍在那小子身上。”
商景元点头道:“你水性不佳,入水游不动,方才达到练气境,闭气难以悠长,只会添乱。”
楚千翎俏脸冲动,点点头,摘下腰间彤红玉佩,与长剑一起抛给鱼重玄,瞪眼道:“帮我收好。”
少年骂骂咧咧道:“那里来的死瘦子,你师妹方才被我一脚踩到河底淤泥里去了,放手!”
一行四人沿江而行,三男一女,穿衣打扮浅显至极,唯有发髻上的道簪透露了这几人身份,杨木道簪,尾端刻着太极图案。而那名女子,穿戴鹅黄长裙,青丝上插着一柄白玉道簪,手中提长剑,剑穗上挂了一面小巧精美的青铜太极鱼,腰间则有一块彤红似火的玉佩。
楚千翎心领神会,脚下八卦虚影再现,眸子里清光连连颤抖,瞥见一道极纤细的气柱在河面上一闪即死,却逃不过她习自卜天道的望气秘术。
小瘦子鱼重玄焦心的喊了一声“千翎”,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头扎入水中,奋力前游。河面水泡汩汩,他伸手奋力一捞,将千翎捞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