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

这些天里,时雍闭门不出,究竟把本身关在屋里做甚么,旁人无从晓得,只能看到每日里侍从们将源源不竭的东西往郡主屋子里送,全用箱子装着,时不时传出“乒乒乓乓”的声音,像是金银铁器,又像是瓶瓶罐罐,不知内里到底装了甚么,可没有人敢去探听,乃至都不敢靠近。

娴衣想了想,说道:“婢子不知郡主与侯爷有何恩仇,但这些日子,郡主对侯爷的事,不闻不问,实在让婢子内心发慌……郡主与侯爷既成伉俪,有甚么解不开的隔夜仇呢?婢子不会说话,但郡主是个通达的人,想必明白婢子想说的是甚么……”

王氏的话里,除了叮咛时雍谨慎疫症,大多是家长里短。从她们熟谙的人里,谁谁被传染了时疫,谁谁不幸过世,这些日子她和宋香宋鸿都没有出门,困在家中,但不愁水米,半子每日会派人保护,送米粮饮食等物,非常令人放心。再又提及刘清池托人送东西来家,被她扔了出去,惹得宋香大哭与她闹别扭,事无大小……

“郡主别动,婢子先给你松松筋骨。”

时雍这阵子的确将近爱上她了。

“别!”时雍赶紧禁止她,飞起一个俏眼,似笑非笑,“别说这类话,庆寿寺里菩萨多,万一你那主子不争气,岂不扳连了你?你说他待我好,你看都这么久了,他可有问过我死活么?”

娴衣到底是赵胤府上调教出来的婢女,有分寸,有本领,主子一个眼神,她便能照顾到情感,晓得该做甚么。她每日里会将时雍想要晓得的事情一字不漏地禀报上来,也因为了朱九的干系,更便利上传下达时雍的号令。

时雍感觉,赵胤大抵当她已经死了吧?

时雍对内里产生的事情,倒是无所不知。

念及此,时雍挑了挑眉梢,将三封信的内容,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这才慢条斯理地压在案头,重新拿起了她写了一半的纸张,托袖抬笔。

娴衣张了张嘴,刚想说甚么,俄然听得内里传来一声轻咳。

“那里有?”娴衣当即臊了个大红脸,羞怯地垂下眼皮,“婢子自是情愿陪着郡主,只是承诺了朱九,又不好悔婚嘛。毕竟当初他救了婢子一命呢。”

时雍昂首,“说呀,你跟我客气甚么。”

小妮子就是会找来由。

不过,

娴衣道:“天然是至心的好。婢子虽是旁观之人,但可用项上人头包管……”

“今后你就跟着我好不好,别回无乩馆了。”

累的时候,伸个懒腰,就有人捏肩捶背。

信里,王氏没有提及宋老太入狱,明显是不知情。

京师捎来了冬衣,也传来了陈岚、王氏和宋长贵等人的函件和问候。

时雍抿笑,“那可不能这么说,九哥是侯爷的人,本就不必服从于我。”

娴衣道:“为郡主理差本就该当。”

觉远身边的小沙弥个个都绕着走,私底下扣问师尊,郡主不会要在庙里做尼姑吧,那庆寿寺不是要划出一半做尼姑庵了?

挑选在庆寿寺里做这件事情,她很对劲。

娴衣垂下眼皮,又劝道:“婢子晓得郡主是个高傲的人,也不肯对男人小意阿谀,可侯爷毕竟是侯爷,是男人,也是主子……婢子跟在侯爷身边这么多年,从未见他待谁像待郡主这么好过……”

并且从信里语气判定,王氏的动静来源明显不如通宁公主。信是她托锦衣卫转交的,底子就不知时雍现在在庆寿寺,仍觉得她同赵胤在一起,为了疫症四周走动。

时雍视线微垂,幽幽地笑问:“你看他待我……是至心好的吗?”

时雍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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