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欺负你,记得找我告状。”
“不呢。”
赵胤一怔,嘴角噙着笑,渐渐直起家来。
好不轻易憋了三天,这不就打上门来了么?
时雍听出谢放声音里的焦心,模糊感觉或是与良医堂的事情有关,因为谢放方才被赵胤派去知会诸道子,定有动静传回。
时雍被噎住,暗咬牙槽,看他半晌,又是一笑。
赵胤一顿,朝时雍看了一眼。
时雍:“我?”
好似,她不但没服侍他,反而叫他又服侍了一回?
“你――”
海棠春艳,肌香骨秀,娇生生,粉嫩嫩……
赵胤让娴衣端了温水出去,仔细心细地洗净了手,又转头叫娴衣备水,然后慢条斯理地走到时雍面前。
时雍沉默着抿了抿唇,“那燕穆三人呢?侯爷要如何措置?”
赵胤尽量把声音抬高,“你到底要干甚么?”
服侍他?
“书房候着。”
赵云圳是个令人头痛的小孩,也是赵胤可贵的小克星。
温热的浴汤很快备好,呈了上来。
渐渐的,他坐了归去,一声不发。
赵胤像个泥塑的木雕,一动不动。
擦药?
时雍怔了怔,讶异地看他。
“拿来。”
赵云圳与赵胤太熟了,又经常对他察言观色,更比旁人体味几分。结婚那日,他就看出赵胤安静的神采下那些不为人知的模糊不快。那会子赵云圳就很活力,差一点就要当场诘责,成果被赵炔拎回宫了。
赵胤一身斑斓袍服,被她揉得皱皱巴巴,视线便垂落下来。
时雍看着他的神采,已经猜到这药的“妙处”,但不敢直应,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以示天家恩宠?”
“是。”
赵胤眼眶都红了起来,眸底模糊生怒,如刀子般肃冷,时雍却笑得眉眼弯弯,抬起下巴,在他下颌悄悄一吻。
“再如何,也等太子殿下吃了这些糕点吧?”
“侯爷!”
这清楚是一副旖旎之景,赵胤却端庄得叫人绝望。
她澄彻的双眼,带着笑,却仿佛在控告他的不近情面。
完了!
“行吧,势单力薄,斗不过你,我伏输。侯爷也给我一句准话,接下来要如何着?”
赵胤弯下腰来,盯着她腾然生起两团红粉的小脸,“擦脸之用,为何会在帝王临幸后妃后赐下?”
“……”
他再抬手臂,时雍干脆顺上去缠住他。
她有些受不得了,在他指间拨弄下,呼吸都有些吃紧,不得不找一点话题转移重视力。
赵胤缓缓昂首,冷冷道:“爷说了,你不作妖,既往不咎。”
“你不等我长大,便求娶了我敬爱的女子,说好要好好待他,又背信弃义,是觉得没有人替她撑腰了么?”
赵胤寂静。
看着赵胤对镜束装,时雍唇角浮上笑意,渐渐走到赵胤的背后,双臂爬到他腰间,“我要去。”
时雍眼中一凝,微浅笑了起来:“就不必光驾侯爷了吧?我本身又不是没有双手。”
赵胤低头,解开她手。
何如,赵胤眼下清楚对她有了防备,即便有甚么要事,也不肯让她参与的模样。
“他们的存亡,全在你一念之间。”
约摸过了一个时候,赵云圳才吃饱喝足,在赵胤冰冷的目光盯视中,再找不出甚么来由逗留下来,终是不得不分开了。
他淡淡瞥了时雍一眼,不说话,就像有洁癖似的,再次净手,擦拭洁净,然后坐在时雍的面前,一丝不苟地帮她擦药,态度端庄,仔细心细,并无半分猥亵之意。时雍也不吭声,就那么斜躺着不冷不热地看着他。
“下不为例!”
“活力么?想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