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妃一时被堵的无话可说,只好重新将眼神放在了戏台上。中间的璎珞倒是眸子清澈的看着一脸诡异笑容的长公主,含笑点了点头。可内心倒是悄悄讶异,这长公主几年不见,脾气比之前仿佛更加乖张暴戾了几分,只不过本日当着她们这些客人的面毫不粉饰的如此措置下人,仿佛不是如她所说的那般纯真,只是为了惩戒。
这时婢女将茶杯悄悄捧到长公主面前,长公主将茶杯接过,用茶盖抹开碗里漂泊的茶叶,朱唇轻抿了一口,刹时眉头一皱,婢女一下子吓坏了,呆愣在本地脸上的赤色已褪掉了一半,长公主喜怒无常是出了名的,现在面色大变,不晓得那里又犯了她的忌讳,竟是一时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长公主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锦瑟见状心中略微舒了一口气便冷静的退在了一旁。不管刚才长公主是愤怒还是浅笑,璎珞的脸上的神采却未见涓滴的颠簸,始终是一派安闲平静,笑容暖和澹泊的模样,如果是普通人或许早就被那小丫头的悲惨结局表示出了哀痛不忍,或者是对长公主如此草芥性命的做派感到惶恐不安,但是她没有,足见这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大师女子,没有涓滴小门小户养出来的小家子气,这倒是令长公主心中极是对劲,不愧是那甄垣教出来的闺女,公然是不俗。
戏台上,戏已快到序幕,便是那最后一幕的火烧薄情僧,长公主悄悄的看着戏台下水袖翻飞碎步疾走嗓音高亢哀怨婉转的青衣,眸子里明灭着一丝狂热。直到那台上的和尚葬身火海,青衣寂然倒地,幕布缓缓拉上,这时长公主俄然抚掌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张扬肆意,毫不粉饰,“好,烧的好,演的更好!锦瑟,赏!”连说了三个好,可见这长公主非常对劲本日的演出。锦瑟领命,冲那戏台上进步音量喊道:“长公主赏……黄金百两!”
中间的淮王妃倒是悄悄吁出一声微不成闻的感喟声,这个长公主,当年那般哀伤断交,现在却又编出这么一出戏,看来心结终是难消啊!
长公主眸底闪过一丝非常的情感,却当作没有瞥见一样,撇过了头,拉着璎珞持续会商起这戏中的唱词。
此时,幕布重新拉开,只见梨园演出职员均站在台上,向长公主膜拜谢恩。此中一名似是班主模样的男人,脸上堆满了奉承的笑,呵呵笑道:“小人代表梨园伸谢长公主恩情,不过这都是仰仗了长公主的好点子啊。”中间跪着还未卸妆的青衣,便是那秦楼春秦老板,也向长公主拱手说道:“能为长公主演出,是我秦或人的幸运。”
长公主对劲的点了点头,看向中间坐着的璎珞和淮王妃,说道:“让王妃和甄蜜斯吃惊了,这些小丫头就是行动涣散贫乏惩教。不要坏了二位高朋的兴趣才好!”
淮王妃只是神采淡淡的道:“公主管束下人无可厚非,但是一下子便将那小丫头仗毙,未免有点枉矫过激了吧。”
璎珞眸色安静,冲她一笑:“这戏里的唱词还算写的上乘,不过璎儿听下来,此中有两句倒是让人印象深切。”“哦?哪两句?”长公主挑眉问道。
婢女一下子完整慌了,趴在地上痛哭流涕颤抖不已:“奴婢错了!奴婢有罪!求长公主饶了奴婢一命吧!”边说边用力的磕着头,不几下,额头上已经血肿一片,看着极是骇人。一旁的锦瑟也不敢担搁,如此大喊小叫冲撞公主和客人更是罪加一等,因而赶紧喊了几个细弱的嬷嬷将这小丫头堵了嘴拖了下去。这一个小插曲以后,在场的一众丫环侍婢无一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跟了长公主最久的锦瑟看了一眼那桌上的茶水,便晓得刚才公主究竟为何愤怒了,实在启事嘛也算微不敷道,长公主一贯只喝特定温度下冲泡的‘敬亭绿雪’,如许泡出来的茶叶才气芽叶色绿、白毫似雪,回味甘醇。这小丫头不知是用心耍滑还是手生不熟,竟然敢用温水泡茶乱来公主,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只见锦瑟不动声色的将那洒了半盏茶的茶杯端了下去,不一会便重新奉上了一杯重新泡好的茶水。长公主接过看了一眼,鲜艳的面庞上重新浮起了笑意,对着锦瑟点头道:“看来不白费我白疼你这么久,还是你最晓得本公主的情意。”锦瑟含笑,向长公主福了福身子,笑道:“奴婢下去必然好好教诲这些新来的小丫头们,免得她们下次再惹了公主不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