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展玉锟在他眼皮子底下甚么也没做,但谨慎一些老是好的。

这回宋大人摆开了全部仪仗,前有皂角衙役打着寂静、迴避的牌子鸣锣开道,后有行列整齐持着棍仗家什的官兵紧紧簇拥马车而行。

黑影们身着黑衣,脸上蒙着黑巾,满身浓黑如墨,只暴露鹰一样锋利的眸子,现在在官兵的重重包抄下一言不发。

宋大人惊魂不决,抚着胸口不住地喘气,身上的官服好几处都已经裂开,惨白的神采在火光的映照下更加碜人。

“毕竟跑脱了朝廷的钦犯,还死了十多个锦衣卫,这是大案要案哪,当然要彻查!”

他说的是真相。

慕彦峥皱着眉想了想。

很多时候,常常不按常理出牌才最能躲避风险。

莫非他们的真正目标是展玉锟?

“啊——有刺客!”

展玉锟轻喘了口气,顺手擦掉嘴角的血迹,看着慕彦峥冷冷道:“殿下,这又做何解释?”

“看这方向是去城南啊。”

天涯最后一缕余光散尽,天空徒留灰白,再过不久就连这点灰白也将消逝,统统归于暗中…

前后的官兵敏捷包抄过来,将黑影们团团围住。

毫无前兆地,黑暗里飞出几条黑影迅疾朝最前面的马车冲去。

“城南不是国公府的地点地吗?”

黑影们杜口不答,手里利器对准围住他们的官兵,蓄势待发。

前面的皂角衙役已经扑灭灯火,火光照亮得这条步队仿佛火龙。

这动手的伎俩,倒的确和百慧楼里对他用箭毒木之毒一样的暴虐和不留余地,只是此次他们奇妙地操纵了本身和宋大人做饵,转移了官兵们保护的工具。

少顷车马麟麟驶进院子,几十名手持棍杖的官兵摆列两队站立,将车马紧紧拥在中间。

惨叫声随即响起。

三人中以慕彦峥身份为尊,第一辆马车天然是为他筹办的。

的确,以这些官兵们的技艺,对于普通的宵小之徒还能够以人多势众取胜,但对于那些较着很妙手的蒙面人,就显得不敷看了。

官兵们想要去追却被慕彦峥喝住。

伴跟着还将来得及分开的行人的混乱尖叫,官兵们煞白着脸纷繁涌向被袭的马车,嘴里接连收回怒喝,棍杖毫无章法地朝那些攻击马车的人身上掷去,诡计禁止他们的行刺。

“真是难为宋大人了,当个好官不轻易啊!”

各种猜想群情声响起,被远远隔开的人群皆猎奇看着这一列步队缓缓而行。

怔愣间厮杀的二人已经分开,黑衣人长啸一声敏捷往边上的房舍跃去。

“公子,谨慎!”

官兵们立时大骇,待细看才发觉那声惨叫是从车夫的嘴里收回的,车夫仰躺在车帘的前边,嘴角溢满了鲜血,正汩汩地往脖子里流淌,腥甜的血腥气满盈半空…

呯呯两掌以后黑影跄踉后退,张嘴喷出一口鲜血。

半空中数颗铁丸子俄然疾射而至,带着激烈的劲风,悉数落到宋大人马车的周边,迫得黑影们不得不后退,以手中利刃隔挡飞来的暗器。

“是宋大人出巡吗?”

街道两边的铺子已经掌灯,呼喊了一天的小贩们清算了担子筹办回家,晚归的车马行驶的速率缓慢,路过的行人行动仓促…谁都想赶在入夜之前归家,吃上一口热饭,洗上一个热水澡,再美美的睡个好觉。

利刃刺破车壁的嗤嗤声锋利又刺耳。

看了一会人群垂垂散去,天已经将近黑尽了,再不走呆会儿就得摸黑赶路。

慕彦峥道:“展大人莫非觉得是本殿下设的局?”

一向隐在暗处的朱雀和玄武双双跃出,各自接办两个黑影投入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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