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传来一声假咳，沈若芷望去，元佑正一脸阴沉地站在那边。
沈若芷缓缓笑道：“我倒不知，现在这府里，已经换mm当家了。”
若当真如此，那他对她，便更是志在必得了。
元佑遣退了下人，淡淡问道：“又是谁惹着你了？”
元佑却底子没听出来她的话，在乎的只要一样：“琴家回绝了？”
沈清欢低下头去：“玥儿对王爷非常感激，但殊无别意。”
这是他第一次当众宣布，由沈清欢领受买卖，连老夫人都有些吃惊。
沈若芷握着帕子的手，紧了又紧，最后站起家来，唇边带了抹嘲笑：“天气已晚，便不叨扰了，来日方长。”
沈若芷抬眼望过来，见她如一枝素净的白梅，亭亭玉立。这个以往痴傻的表妹，倒是出落得更加斑斓了，连元佑本日，都叮嘱特地给她多备一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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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霜轻声道：“奴婢听闻，是太子妃娘娘来了。”
“我要走的路，无需火伴。”沈清欢垂下目光，从元湛手中扯出衣袖。
老夫人愣住，恹恹地闭嘴，再不出声。
当柔滑的触感从他的掌心消逝之际，他几不成察地轻叹了一声，看着她回身拜别，背影孤绝……
“太子府克日委实吃紧，待以后余裕了，必然以市息相还，娘舅固然放宽解。”沈若芷边说，边以恳求的目光瞧着老夫人。
回到凝烟阁，白露仓猝迎上来，说方才老夫人派人请她去冬园，因为有高朋盈门。
元佑单独站在原地，看着茶盏上砥砺的梅花，想起那一夜，月色下姿容无双的少女。
“玥儿本日身子不安闲，过来得迟了，还请表姐恕罪。”她微微屈膝，向沈若芷施礼。
沈清欢的眼神微微一凝，笑道：“她也是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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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谈笑了。”沈清欢一派谦恭之态：“不过是父亲教得好，以是玥儿略懂了些买卖上的事罢了。”
“若说换玥儿当家，倒也没错。”琴无忌出声：“毕竟我长年驰驱在外，家中也总要有个守得住的人，今后凡是票号的事，我若不在，便由玥儿拿主张。”
天然还是为了那十万两银子。
他的语气，仿佛说她又在在理取闹。
琴无忌现在，却只渐渐地掀了掀茶碗盖，看了一眼沈清欢。
“玥儿莫非是嫌弃我七弟腿脚不便？”沈若芷的笑容淡了几分，语气里也多了几分咄咄逼人之意。
她随即换上一套白底滚银边的衣裳，发上也不过斜斜插了根青玉簪，便前去冬园。
沈若芷见状，心中又是一动。看来这个表妹，现在真的是得了宠。
沈若芷不肯再说，拂袖而去。
好一句来日方长。沈清欢在心中，微微一笑。她倒要看看，接下来他们会出甚么招。
她亲身为老夫人添了些茶水，笑道：“祖母有所不知，父亲也是有难处，琴家的票号买卖，看着风景，实在运营起来，也是到处掣肘。特别是迩来听闻边关又不安宁，很多人都考虑着在手边多放些银钱，以防万一。是以存少兑多，库里也是存银无几，现在那里还拿得出十万两？”
一进门，就瞥见老夫人正和沈若芷手握动手，亲热地说话。
很久，他邪侫一笑。
本来沉静坐在一旁的琴无忌，俄然冷冷开口：“太子妃日理万机，就不消操心这些小事了，玥儿年幼，不急婚嫁。”
坐了一阵，琴无忌起家告别，说要去看看铺子。沈若芷终是不得已，开口谈起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