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岷山并不答复,却起家说道:“乐公子,你是喜好天上的阳光多一点,还是喜好山间的薄雾多一点?”乐异扬心中一惊,猜不透他白叟家到底在想些甚么,因而照实说道:“阳光和薄雾都是漂渺虚无,晚生两个都不喜好。”葛岷山哈哈大笑道:“乐公子,既然你都不喜好,那还是好好练武吧。”
那日横空袭来一阵阴冷的黑雾,将乐异扬体内极阳的真气尽数吸走。乐异扬说出此事的时候,葛岷山并不感觉惊奇。修道之人早已深谙阴阳之理。《黄帝内经》有言:“阴阳者,六合之道也,万物之法纪,窜改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治病必求于本。”
快到居住的山口的时候,乐异扬远远就瞥见萧翠心的身影。他此时表情大好,不再沉迷于武功尽失的痛苦当中,赶紧发挥轻功,敏捷飞向未婚妻身边。
开封城破,契丹兵士朝皇宫猛扑过来。郭荣带领数百侍卫与契丹兵士搏命一搏,死伤殆尽。石重贵不忍心这些侍卫全都为本身殉葬,命令残剩的几十人当即撤退。皇命不成违。郭荣、杜迟等人固然存了与晋国共存亡的动机,此时也不得不突围出去,以便将来有所作为。
乐异扬方才饮了一口茶,这时听了葛岷山的话,连连呛出声来。葛岷山体贴道:“乐公子,你没事吧?”乐异扬放下茶杯,深吸一口气,摆摆手说道:“晚生没事。”
乐异扬本想拜葛岷山为师,但听他如许一说,拜师的事情临时停顿。他接过《少阳神功》心法,问道:“老前辈,晚生有一事未明。数月前你给了我《太阴剑法》剑谱,现在又给了我《少阳神功》心法,晚生不知该练习哪种武功,还请前辈不吝见教。”
葛岷山叹了一口气,说道:“天意不成违啊!乐公子,你不必悲观沮丧。祸兮福之所倚。你本年才十七岁,的确不能有太多内力在体内,不然一旦真气突破膻中穴,你就会七窍流血而亡。”
乐异扬凌晨方才分开,就有二十余名身穿便服的人骑着马朝山中飞奔而来。这些人都是石重贵的宫廷侍卫,为首之人是郭荣,他身后跟从的是杜迟。杜迟是杜重威的儿子。杜重威投降的那一日,杜迟就在都城当众宣布与他断绝父子干系,仍旧做他的大内侍卫,尽忠职守地保卫石重贵的安危。
葛岷山听后思考了半晌,对他说道:“乐公子,世事情幻无常,不必计算得失。老夫自幼跟从黄王南征北战,见过黄王的军队由盛变衰。只是我们是屡败屡战,从未有过放弃的设法。公子乃谦谦君子,自当有所作为。老夫本日约你前来,恰是想好好开导你。”
葛岷山道:“乐公子,老夫不是成心恐吓你。凡事都得循序渐进,习武更是如此。没有几年的堆集,就算旁人将工夫传给你,也是有害无益。”乐异扬点点头,说道:“前辈之言如雷贯耳,晚生定会铭记于心。”葛岷山面露浅笑,从怀里取出一本书,说道:“现在你要重新再来,这本《少阳神功》心法送给你,你好好练习,一年以后再到谷中相聚,到时和我的徒儿比试。”
乐异扬道:“晚生从小学习儒家之术。孔贤人说过,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儒家的精华就在于‘仁义礼智信’五个字。晓得仁,才气够有怜悯之心;晓得义,才气够挺身而出;晓得礼,才气够办事得宜;晓得智,才气够明辨是非;晓得信,才气够以诚待人。君子不出世则已,出世则必先修其身,深谙仁义礼智信之道,继而齐其家、治其国、平天下。”他停了停,哀声说道:“晚生自发得学了儒术便可让百姓离开苦海,没想到仍然没法禁止契丹铁骑踩踏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