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类毒她见也未曾见过，只是听族中的长辈提起过，此毒不会伤人道命，只会扰乱颅内经络，令人俄然变得神态不清，除此以外，由内以外再看不出任何非常。
起码她确切做不到。
冯霁雯闻言点了点头，道：“无妨，我知你已经极力了。下毒之人既然敢这么做，想必就是笃定了此毒无解——还是很多谢你。”
共用罢晚餐，回到房中，刚才得以谈起闲事。
她起先自是狐疑景仁宫和金家，但静下心来一想，景仁宫即便是要动手，也不会经外人之手，这些受雇的黑衣人太轻易泄漏风声。其次，景仁宫目前尚且没有动秘密对和珅下死手，且在都城外脱手，明目张胆地乃至有些蠢了。
“那晚在城外偷袭的黑衣人，已招认是受了何人指认了。”他提及了别的一件事来。
“送来门来的一颗棋子。”和珅似笑非笑隧道：“我得先探一探于敏中之意，看他可愿同我做一笔买卖——”
“当真是于齐贤？”冯霁雯问。
冯霁雯闻言眼睛微微一亮，试着问道：“不知可另有甚么体例能够请得动令尊吗？”
她问罢，果见和珅点了头。
和珅曾经自貂蝉手中获得了当初在静云庵中她被人侵犯一事的线索，并与祖父暗中清查此事——这件事，她从未听和珅或是祖父提起过一字半句。
但昔日阿谁被侵犯的冯霁雯，彼时不过只是个尚在闺阁当中的小女人罢了，虽因与福康安之间的胶葛而致申明狼籍，可如何也不至于犯得上让景仁宫这般大费周章地要取她性命吧？
“夫人是说，她亲口承认曾暗中流露过线索给太岳父，才使得太岳父得以查到了一些忌讳之事？”和珅听罢不免有些不测。
和珅点头。
即便有，景仁宫也不会答应。
这是她与和珅的猜想。
和珅点头。
那图纹虽有些烦琐，但他细心看过，因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要想一笔不差地画出来，不过是极简朴之事。
“爷筹算如何做？”
还是说，原主身上有着甚么她不晓得的奥妙，使得景仁宫不得不对其动手？
和珅去了刑部，冯霁雯本在书房盯着和珅所画的那张图案发楞，听得半夏过来，便去了正堂。
“另有一事，许也值得一查。”她看着和珅说道：“皇上已然得知了十一阿哥与金溶月之事，十一阿哥遭了禁足，金溶月却仍可安然无恙地留在京中，想来不该是金家的大胆包庇。”
只是他尚且不知于敏中在此事中究竟扮演着何种角色，故而这买卖能不能成、能做到何种境地，尚属未知。
她来不及去细究这些，只满腹疑云隧道：“可……依现在各种来看，祖父获咎的清楚是景仁宫，难不成当初祖父竟是查到了景仁宫头上不成？”
和珅道：“传闻是当初夫人的贴身嬷嬷所留——其上绘着的，乃是一幅古怪的图纹。那张图纸我离京之前，曾交到了太岳父手中，待明日，我另画一幅让夫人瞧瞧。”
她两日前曾扮作随行的丫环，伴随冯霁雯去了一趟天牢，暗中替冯英廉把了脉，鉴定了他应是被人下了毒，才会导致看似患上了呆癔之症。
可这‘圈套’对他们而言，也答应以成为一条极有效的线索。
“图纸？”
“当初爷自貂蝉那边得来的线索是甚么？”她问出眼下的关头。
“我起初便思疑过太岳父是在调查此事的过程中出了差池，故一回京，便已着人在暗中细查了。”和珅说道。
“大抵便是此意。”冯霁雯道：“我看得出，她是成心流露线索引我穷究此事，想来是因当初与十一阿哥之事，对景仁宫起了恨意，又欲借景仁宫之手来对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