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馨本不欲接他这茬,但是于女子所用之物,非论是药还是香,亦或是旁的,她自认能比她短长的真没几个。
傅长启笑,“瞧我何为,舍不得二哥走?”延湄内心头的确有那么一些,不过不说。
傅长启却接着问:“闵大夫祖上原就在颍川么?”
――她还是饭量大。
……公然行商的都是奸滑之辈。
闵馨直想把刚吃下去的都吐出来,就说天底下没有白给的东西!
傅长启也不绕弯子,“小妹前阵子听闻病了,但是由闵大夫医治?”
延湄并不太在乎,听了傅长启的话便应说“好”,径直带着两个丫头走了。
“那怪不得”,傅长启暴露丝歉然,“傅某冒昧,惹闵大夫忆起前事。”
隔天一大早,傅长启清算好行装,在带返来的马里挑了一匹,装了满满铛铛的东西,赶回金陵过年。
她眸子子溜溜转一圈,白吃了人家一顿点心,也不好半句话不说,便放了碗盅问:“傅公子的手如何了?”
放下筷子喝了口热汤,她感觉挺舒坦,眼睛余光瞄见傅长启帮延湄拍掉袖口的一丁点儿点心渣,心说前日瞧着还觉得此人是个粗暴男人,不想能对mm这般温声软气的。
――怕是这个娘家哥哥才晓得妹子之前闹病的事,但不大清楚内里,并且小夫人到现在都还没洞房……先前的事定也没体例给哥哥说,傅长启便来找她探听。
“我是个行商之人”,傅长启说:“想必闵大夫也瞧出来了,我想与你做桩买卖。”
延湄摆摆手,说:“只要汤,点心不要。”
傅长启指指桌上已经空了的一只碟子,“怪不得闵大夫爱好这个,原也是南边人。”
他话没说完,闵馨已是神采一冷,她取出块儿碎银扔在桌上,权做方才的饭钱,男人般拱手道:“傅公子找错人了,我虽颇爱银钱,医术也平平,但从不帮人做那些后宅里害人的活动。”
“无妨”,傅长启也不嫌少,跟听她说了一百两似的,“我先给闵大夫垫着,赚了算你的,亏了算我的。”
“是”,闵馨嘴上应着,心说你才听了我几句话,这就听出来了?哄人罢。
延湄不饿,只渐渐吃着傅长启给她放进小碟中的四样儿,喝完一盅汤,傅长启问她还要不要,延湄感觉感觉喝一盅汤就要配四块儿点心,她吃不下了,却又另有点儿想喝,纠结地看着他。
不是问这个?闵馨诧然:“那你到底寻我何为?”
这日刚回府,延湄就拉着他往远香堂走,萧澜说:“吃紧地跑甚么,细心些脚下。”
这时候尚未到饭点,他们也没走远,就在斜劈面的一间食肆里坐下来。
按人数来讲,算上程邕等人那是极多的,且白天太守府、军大营以及闵蘅和闵馨那都有饭菜加过来,侯府里亦忙着一一回赠畴昔,人来人往的,但延湄并不觉很多热烈;而晚间守岁时只要她与萧澜两个,不似家里一屋子人,她也不感觉冷僻。
闵馨扯扯嘴角,转眼往街外看去,略微有些难堪。
“嗯”,傅长启说话时腔调轻缓,叫人觉着挺舒畅,他道:“我听闵大夫官话说的多,也没甚本地的乡音,八成也是后到的颍川。”
傅长启微微一笑,结过账,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店,延湄东西还没买完,看他们过来便让傅长启瞧瞧还缺甚么,闵馨先告别,与延湄说:“他日我再去府上与夫人说话。”
闵馨当即吱声:“我陪着夫人去。”
弄明白情由,闵馨便有了底气,她肃肃面庞,一脸正气地冲着劈面的人:“傅公子,我是个小小的大夫,但从不言及主顾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