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点水，一触即开。
谢元阳抿唇，突地一笑：“莫息，你敢不敢？”
“是。”古关应诺，内心一阵发苦。
本来约的是劈面的忘返茶馆，未料谢元阳那家伙说想和他喝喝酒，他便应了。
话说开了，物偿还了，他没有再久坐：“再让我晓得你还惦记取不该惦记的，那就不是如许喝酒偿还的场面了。”
两人在二楼配房坐下，面劈面的，先对饮了好几杯酒。
但一想到嫡长孙尚需求古关的服侍，英南候转而道：“到世子爷屋前跪着，世子爷不醒来，你便给本候跪着！”
谢元阳触及桐木盒上的浮雕寒梅刻纹，瞳孔微缩，目光一瞬不瞬的，他盯着寒梅桐木盒半晌没动。
莫息晚间下衙并未回府，令人回府跟夜十一说了不回府用晚膳，有要事儿办以后，他前去畅怀酒坊。
弱肉强食，亘古稳定。
“敢不敢让她与我见一面，当着她的面，我问她一问，如有得选，她会选我还是你。”谢元阳语出惊人。
“也没甚么大事儿，就是近时碰到一些厚颜无耻的人，免不得想找小我切磋一番。”莫息话中藏刀纳剑，指桑骂槐地说得毫不客气。
他会不客气地还以色彩，让谢元阳遭到经验。
但莫息回仁国公府后，用过晚膳，换了常服，便在她身边坐下，搂着她的腰轻声与她道：“我是去把梅花簪偿还它本来的仆人了。”
问古关，古关是一问三不知，气得他就要让人把古关拉下去打上几十大板。
莫息却连讶都没讶一下，他神采蓦地一冷，簿霜尽结成冰块，语带讽刺道：“你觉得我是你，输了不认，还傻？”
莫息亦知此寒梅桐木盒对谢元阳意味着甚么，语气微缓道：“逝者已矣，生者如此，你该放下了。今后结婚，把它交到它名正言顺的女仆人手上，你娘在天有灵，地府之下亦能含笑。”
古关从永书跟着莫息分开，他便进配房里服侍，眼睁睁地看着自家世子爷一杯又一杯，一坛又一坛地灌，直到酒多醉倒。
“仅仅如此？”夜十一靠在他的怀里轻声问道，她感觉该当另有别的。
醉倒于寝屋床榻上甜睡的谢元阳，不知外间多少，只在梦里浮浮沉沉。
夜十一道：“谢家已不成气候，去世子再了得，也只能是堪堪保住英南候府不被朋分罢。”
英南候没了嫡宗子谢明渠和小闺女谢幼香，全部心神便落在嫡长孙身上，故而一个风吹草动，他便晓得了。
“你担忧他？”莫息微皱眉峰，低头看着夜十一光亮的额头，小巧琼鼻，看着看着亲上不点而朱的樱唇。
在宦海上，他惯会表里不一，说一套做一套，眼下这个景象，他却想说个痛快，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道出他藏匿心中好久的至心话。
结为伉俪，相互信赖，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当如是。
仁国公府絮临院这边情义绵绵，共赴云雨，英南候府匀阳院那边倒是雾惨云愁，一醉方休。
但这个共鸣，到谢元阳得知他看上的女人被莫息娶了，莫息得知他的老婆被谢元阳念念不忘时，敏捷被突破了。
谢元阳早到一些，也没早多久，几近是他前脚到，后脚莫息就到了。
当然，偶然候有些事情例外。
“现在的谢家，连病笃挣扎都论不上。”死鱼一条，那里来的自傲和他争他的十一，莫息俊容覆着一层薄霜，谢元阳不遮不掩，他也撕下大要的客气直言不讳，“甚么倘若，不过是弱者满盘皆输，心有不甘的借口罢了。”
光滑柔嫩，滋味诱人。
娶她之前，他还会让八部众重视着她周遭的环境，娶她以后，他便和她一样，不再用人盯着她，毕竟人已经被他娶回家，想晓得甚么，直接问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