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成，你拿过来吧，如果家里另有猪，我也直接给你换了粮食，或者布啥的，我都要。”周桂兰应道。
林松仓猝伸谢，背了粮食就往回走。
“我就是这么想的。”徐常林再次应道。
“下蛋，每天能下蛋，就是这大雪下得没完没了的，家里养的鸡在家吃粮食也没地儿卖，粮食都快吃完了。”那林松说着，有些不美意义挠了挠自个儿的后脑勺。
这一天下来更是忙了，快傍晚时，一个十岁的孩子进了周桂兰家。
徐常林皱了皱眉头，“甚么情话？”
“媳妇儿，你冷不？”
“赋税太重，兵戈，劳民伤财。”徐常林说着，拨了下碳。
“我只是你男人。”
瞅着忙来忙去的人，他有些慌，背着自个儿的小背篓一向在一边儿等着，等前头的人都差未几弄完了，他才上前，规矩开口：“桂兰姐，你们这儿收书吗？”
周桂兰昂首看去，碳火的映照下，徐常林的脸忽明忽暗。
得亏收啊，要不他一家子怕是过不了这个冬了……
老太太也扯了周桂兰的衣袖，对着她摇了点头。他们一家子都不识字的，要这书来干啥？吃不能吃，喝不能喝的，最多生火时拿去引火。
一整天的时候，那些人都是陆连续续过来换，等林松将自个儿家里的鸡用两个大背篓背过来换了上百斤粮食走后，那些人都吃惊了，又诘问周桂兰是不是能换粮食。
她忍不住笑了：“徐常林啊，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你从哪儿学来这些情话的？是不是也对别人这么说过了？”周桂兰禁止自个儿的神采，问徐常林。
“哎呀，这书读得把身子都读坏了，也难为你这孩子了。”别的一个老婆子也是应了一句。
“啥？30个铜板？都抵得上我们3只鸡了！”中间儿一个男人惊呼一声。
林松笑得有些勉强：“本年这鸡就养多了，把家里粮食吃了很多，原想着到了年底卖给好代价，谁想着大雪封山了，再吃下去我们人就没粮食吃了，家里六个小子，我这都要熬不过冬了。”
那孩子低了头，“还是躺在炕上。”
“哟，这是刘秀才家的儿子刘艾啊，你爹好些了没？”一个婶子认出了那孩子，打着号召。
昨儿个她也是瞅见了很多衣服破褴褛烂的人，瞅着这日子就是有些过不下去的。有很多人舍不得换多少肉，都是把猪下水和肉骨头换走了。另有些只换一斤肉，能换两三斤肉的倒是未几。
“我这家里另有十只鸡，一会儿我给你奉上来，都得换粮食。”林松说着，就将周桂兰秤好的苞米装在背篓里。
这话说的……真让她扛不住……
这话对周桂兰额杀伤力更大，她恨不得抱着徐常林狠狠亲一口。
书？
周桂兰捏了把老太太的手，让他放心，随即笑着道：“这些书买起来也不便宜，这书籍里的事理可不是用钱能衡量的，我就是个乡间人，不懂这些，也只能便宜收了。”
瞅着他走了，周桂兰跟徐常林一块儿坐在碳盆中间儿和缓。
徐常林抬开端看向周桂兰，再次拨拉了下碳火，随即再次将周桂兰的两只手抓在手里，帮着她搓着。
将那两只鸡都撑了，一共有五斤，折算下来倒是有二十斤苞米。林松这么一听也欢畅了。摆布这鸡也卖不出去，他在家里养着只能吃粮食，比来这天冷了鸡也不下蛋了，能换些粮食也是好的。
他就一个媳妇儿，这些还能跟谁说？
徐常林眉头皱得更紧了，只是手上的行动更是快了几分。
这天一开端转寒，她就冷得不可了，就是早晨睡觉都恨不得穿戴棉衣睡。炕烧得再热她都觉着冷，要不是每晚徐常林帮她暖身子，她怕是得冷得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