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皆低着头不说话,但眼神各不不异。
监国太子又如何?
世人瞠目结舌,被李云兴的杀气所摄,噤若寒蝉,无人胆敢出声。
他激烈要求立即面圣,就是但愿武皇能撤回圣旨,废黜这个监国太子!
福安连哼唧一声都将来得及收回就被砍下脑袋,鲜血溅了他李云兴一身。
女眷则多是泪眼婆娑,唯有柳如絮还算平静,能衬得起这母范天下的名号。
谦让可换不来尊敬,唯有强权弹压,方能令人害怕。
李云兴嘲笑道:“如何?都没话说了?”
福安头与身子分开,双腿微曲呈拱形跪在地上,鲜血将他前襟染成红色。
只是没想到,李云兴竟上前一脚将他踹飞。
武皇被李云兴一起护送至未央宫。
全部过程,李云兴连眼睛都没眨过,仿佛底子没看到福安的惨状。
百官当中一人俄然站了起来,“面圣!我要面见圣上!”
寝宫外,一众老臣此时正呜呼哀哉,要求马上面见武皇。
李云兴却没理睬这些,径直走进未央宫当中。
世人一见柳仲卿都主动让步,更不遑多言,随即跟着叩拜谢礼。
武皇语气中有赞成,但眼底深处闪动着一抹忧愁之色,仿佛另有别的隐情。
柳仲卿也伏在殿外,全程没有说话也没有昂首,更没有颁发任何定见。
“恭送太子,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
俄然间,大殿内传出一道锋利刺耳的男音,恰是天子身边最得宠的寺人总管福安。
福安嘴上说着不敢,实际却从没把李云兴放在眼里。
柳家能有滔天权势,少不了福安一份功绩。
文臣们顿时闭紧嘴巴不敢吭声,固然他们是天子弟子,受命当朝为官,但若因为一点小事就触怒太子而遭到洗濯,那就得不偿失了。
吴叔景已年过六十,白发苍苍,他看向李云兴,眼里有说不尽的讨厌。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李云兴拱手答道。
“这武朝就是李氏皇族的天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有人不平则杀之!一人不平,我杀一人,百人不平,我便屠尽百人!”李云兴霸气道,眼底闪现出一丝猖獗和嗜血。
脖颈断口处喷出的鲜血,溅了一地,顺着青砖流到了百官忠臣的膝下,特别是为首的柳仲卿。
李云兴闻言微怔了半晌,随后立即起家请罪,“父皇恕罪,儿臣只是看不得奸佞小人妖言惑众,才会杀鸡儆猴,还请父皇宽恕儿臣无状之举。”
直到太医入宫为武皇面诊,李云兴才从寝宫中退出来。
乖得像只小绵羊,李云兴晓得这老狐狸定没安美意,但若他能一向装条和顺的老狗,李云兴不介怀再让他多活几日。
太医从未央宫中走出,宣读了武皇的口谕。
李云兴抽出皇宫禁卫军的佩剑,一阵寒光划破长空。
三公九卿、后宫美眷也紧随厥后。
“君王就是应当奖惩清楚,惩奸臣罚佞臣以正我武朝朝纲。明天这件事,你办得很标致,朕甚感欣喜!”
李云兴内心一股邪火正盛,自他就任监国太子以来,三公九卿无一道贺。
“呵呵,无妨,太子不必自责,朕没有见怪于你的意义。”
“太子残暴啊!宗正寺卿乃我朝元老,你竟敢对他如此脱手?”中间的文臣当即痛斥起来。
武皇微眯着双眸问道:“太子方才,好不威风啊!踹了朕的百官,杀了朕的寺人,真不愧是我武朝将来的储君呢!”
“太子殿下,您这刚上位就大肆殛毙,实在有伤皇门威仪呀!”
“戋戋一个宦官也敢对朝政之事指手画脚,该死!”李云兴淡淡说着。
李云兴恶狠狠的眼神,快步走向吴叔景。
“平身吧。”龙榻上的武皇摆了摆手,表示他坐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