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你可晓得,有你这句话,我一辈子多苦都甘心。

陶伊抬头,云墨那略显青涩的脸庞上尽是垂怜。陶伊,这人间另有人如此在乎你,你另有甚么可感喟?

陶伊赶紧抽回击,小声说:“没事的,侄少爷。”

初春时分,枯枝上方才冒出了嫩芽,昏黄的雨雾在枝头织出一幅幅梦幻的珠帘,白墙黑瓦,小桥流水,亭台阁楼,青石板铺就的巷子把巷子里的宅子连在了一起,这个江南的水乡如诗如画的般的斑斓着。

五年了,从十一岁到十六岁,这日夜的担惊受怕让她不像个十七岁的妙龄少女,反而像个发育不完整的小女孩。

陶伊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墙渐渐地走了出去,五年前,被当作拖油瓶的她,被娘舅卖进了刘家冲喜,当夜,夫君就一命呜呼了,刘老太太竟然把她当作了克死儿子的凶手,整天把气撒在她的身上,侮骂事小,毒打才是家常便饭。

“你又挨打了?”

陶伊没有躲,她睁大了黑亮的眼睛,看着这个在咀嚼她初吻的少年。

这仇从何报起?

第一章初吻

她浅笑起来,那笑容如春光,点亮了少年的眼睛。

他悄悄低了头,微热的唇落在陶伊的唇上。

“陶伊,你真美!”河边的垂柳初绽了嫩芽,云墨哈腰从草丛里采了一朵小花摈在她的发间,赞叹道,白净的瓜子脸上,一双斑斓的杏眼亮闪闪地,固然刻苦,却向来没有表示出过一份自贱的神态,有些干涩,却弧度美好的唇瓣,像这春季初绽的花。

“陶伊,我来给你洗。”云墨眼底俄然绽了笑,拉着她冰冷的小手,带着她往河边走。

这个,她能忍耐,她最不能忍耐的是,常常在半夜,那招上门的半子会来骚扰她,撬门,爬窗,弄得她没有几个早晨敢安然入眠的,而这些事的成果常常又是为她招来一顿毒打。

只是,在这个像诗般美好的凌晨,在刘家大院里又传出了让人不忍去听的声音,那锋利的谩骂,板子与皮肉撞击的声音肆意在空中飘零着,邻居们纷繁关上了窗户,把那暴虐的谩骂和委曲的哭声关在窗外,不是他们狠心,而是实在没有体例去管,这类事也不是三天两端产生,而是一天无数次地响起,这是寡居了十八年的刘老夫人在给她的独子“报仇”!

“滚出去,把衣服洗洁净了返来,不然不准吃晚餐!”那长得极丑,却又自以为仙颜无边的大姐把一盆衣服丢给她,指着内里吼道。

云墨的手有些发颤,他紧紧地把她拥进了怀里,轻声说:“他日我若得中,定将你八抬大轿娶回府里。”

春寒料峭,去河中洗衣,天然是非常痛苦的事情,那砭骨的酷寒已经让她苗条的手指充满了冻疮。

“别叫我侄少爷,叫我云墨。哼,那些畜牲!陶伊,我去和爹说,把你赎出来。”云墨咬牙说道。

陶伊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矗立的身影,那颗懵懂的少女心砰砰直跳着,云墨,我如何配得上你?我是已嫁的妇人,你是城中的宠儿,他日国中的栋梁。

“陶伊。”刚走出冷巷,一个青衣身影便闪了出来,不由分辩地抓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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