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渡的眉眼不自发温和下来,目光追跟着她的身影。

没想到时隔多年,她会在都城里看到一比一复原的燕子巷小院。

或者说……是她和商渡小时候住过的那条燕子巷。

姜穗宁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他脑筋有病,还说今后让我当贵妃呢。”

六皇子羞愤不已,怨毒地看了二人一眼,回身狼狈分开。

商渡的宅子有些奇特,大门上没有挂任何徽记或牌匾,乍一看非常低调,平平无奇。

只是门外这座宅邸,仿佛不是平远侯府啊?

穿过了三重花门,终究来到商渡居住的正院。

“再有下次,本督不介怀剁了它。”

六皇子再也按捺不住,上手去摸姜穗宁光滑如凝脂的面庞。

姜穗宁紧拧着眉头,语气冷酷,“殿下自重,我但是有夫之妇!”

姜穗宁下认识地今后退,直到退至马车角落,这才调巴巴地挤出个笑来:“谁说的,你在我内心一向就是大好人啊。”

估计他今晚要吓得睡不着觉了,恐怕商渡去顺康帝面前告一状。

他一把抓住姜穗宁的手腕,将她拉到本身身后,目光冷沉地看着疼得龇牙咧嘴的六皇子。

明显他才是天潢贵胄,可一对上商渡,就像被猫抓住的老鼠,全无抵当之力。

马车忽地一停,姜穗宁翻开车帘,“这么快就到了?”

更像是江南那一带的修建气势。

马车上,姜穗宁被他盯得有些不安闲,小声嘀咕:“你看我干吗?”

她偷瞄他一眼,“你的咀嚼……还挺奇特的哈?”

姜穗宁在内心暗骂他,赶紧跟着下来。

“李佑,我看你是在找死。”

看着看着,她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堂堂玄衣卫统领,百官闻风丧胆的商督主,竟然就住这类处所?

姜穗宁心下了然。

商渡点了点帐本封面,“帮我查个账。”

“你连这个都造出来了?”

当时他背负百口血仇,隐姓埋名,屈辱饮恨,日日活在偏执阴鸷中。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家徒四壁风?

“陛下正值丁壮,六皇子就开端惦记天下了?本督倒要进宫问问,陛下筹算何时废了太子,另立你为储君?”

商渡吹了声口哨,一名玄衣卫捧着一摞帐本走出去,放下帐本又缓慢分开。

“姜氏,你明知本皇子对你成心,你这是想跟我玩欲拒还迎的把戏吗?”

姜穗宁躲在商渡身后,被广大的披风遮住了半张脸,只暴露一双滴溜溜的眼睛,像极了找到仆人撑腰的小猫。

“下车,不然我就再把你送去李佑那儿。”

商渡嗤之以鼻,余光落在他已经红肿的手背上。

“喂,我叫姜四郎,你叫甚么啊?我们一起玩吧!”

姜穗宁挽起袖子,兴趣勃勃地看起了帐本。

商渡大步带风,如一阵黑云囊括而来,惨白漂亮的面孔凌冽肃杀,带着拒人千里以外的寒意。

姜穗宁瞪他,“你带我来这儿干甚么?”

他勉强挤出个笑容,“商督主曲解了,我就是和她说几句话,我妻妹顿时要嫁进侯府了,我不放心……”

商渡往院子里看了一眼,模糊看到陆将军正往这边赶来。

“嗨,这还不轻易?”

他也算是大周朝罕见的长命帝王了。

商渡已经在院中的躺椅上坐了下来,藤椅跟着他的行动轻微摇摆,收回吱呀的声响。

“那又如何?将来这天下都是我的,何况一个小小的西城批示使夫人……”

归正只要和家人在一起,她住甚么屋子都能够。

姜穗宁抓着商渡的衣角问他,“你如何来了?”

从小到大,她跟着父兄走过,住过的处所多了去了,底子没甚么值得记念的。

姜穗宁围着院子角落里的一口旧水缸看了半天,才想起来,“喂,你不会就是带我来观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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