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七尚未答话，便听有人喊道：“老太爷――不好了――王爷派兵来了――正在包抄我们府上――”
贾琮微微一笑：“都是一伙的。”
崔老太爷拱手道：“敢问周国主，与燕国有何干息？”
次日一早，撤除崔老太爷本身得了齐王特赦，其他嫡支后辈非论男女长幼悉数被奉上了囚车，足有两百多口。顷刻哭声震天。到了下午，路过清河县的客商提及一桩奇闻：有群青丁壮男人不知何故躺官道上睡着了。
那报信的急道：“如何没事！来兵了！抓去都城就是个死！”
一个少年从贾琮身后转出来，崔老太爷认得，恰是衍圣公嫡子孔允宪。崔老太爷大惊，深深看了贾琮一眼；贾琮仍然笑若招财猫。孔允宪先作揖：“见过老太爷。”
崔老太爷道：“也怨不得他。老夫那兄长亦有野心。”
柳庄含笑道：“周国主可莫要将家姐的人截胡下来。”
贾琮点头：“正道走不通只能走傍门。我想起一句话来。凡是登上王座上之人是一头猪，他身边那些不是猪之人皆会敏捷消逝。”
沈之默道：“要不要先去大佳腊做英语培训？”
崔老太爷顿时精力了：“没有没有！有官职的皆不在家中！都在就任之处！”
崔老太爷思忖道：“此事要紧，老朽须得与族中商讨一下。”
崔老太爷眼神微动：“贾琮倒是不简朴。当今天下，地盘最大的便是燕国了。”
只见贴子上写了七个字：南洋马来国周冀。“周冀”这个名字崔老太爷早已晓得，不觉皱眉：此人究竟是哪国的。思忖半晌, 命请他出去。显见也没空换衣裳了, 老太爷掸了掸衣袖，迈步祠堂正殿, 又一时恍忽立在门口怔住了。
崔老太爷拱手：“周国主请。”
“委实是嫡支。”崔老太爷道：“族中早有祖训，族长家中不得为皇亲。老夫之长兄为着能嫁孙女做王妃，让出了族长之位。”
柳庄接着说：“丰年老、年幼的，不便长途坐船，亦可去江西、岭南、台湾等地居住。”
“嘶……”崔老太爷吸了口寒气。
贾琮回身朝崔老太爷抱拳；老头这会子已勉强能站立了，柳庄仍然扶着他。贾琮道：“我管保你们家被都城那些人带累的妇孺白丁安然无事。只是如有身负官职的，我就管不了了，得去都城候审。”
“行啊。”贾琮道，“那我们这就走吧。”
那将军不是齐国本地人，乃前几年从燕国投奔而来的。见过燕王几个儿子斗来斗去，世子说换就换说死就死，唯有银子最可靠。故此他笑呵呵抱起匣子道：“好说好说。末将不焦急走，老太爷尽管好生清算。”
贾琮咧嘴道：“千年世族的族长不当、去当个小诸侯国的不继位小王子的老丈人，您老这年诚恳在不如何会做买卖。”
老头定睛一看，是块铜牌，正面刻了个楷体“燕”字，背面乃一大堆古怪的图案，惑然问道：“敢问这是……”
天鸡唱晓, 曙日初升。鸟雀扑腾而起，斜光穿过朱户洒上堂内青石砖，有一须发皆白老者席地而坐。此处乃清河县崔氏宗祠, 老者便是崔氏现任族长崔老太爷。昨日刚得了信儿，卢大人已查到了要紧的证据呈送给齐王，崔氏在灾害逃。老头独安闲祠堂站了一宿, 天将明时撑不住坐下来。
贾琮思忖道，“既然只是抓人就没事。”
崔老太爷忙问：“衍圣公去燕国何为？”
崔老太爷一愣：“来访？”
柳小七白了他一眼：“都甚么时候了还顾得上安抚。哄过齐军是端庄，莫要露了甚么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