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孙忙躬身施礼:“求甄先生指教。”

连江县那工会做事忙说:“打官司想是没用?”

甄藏珠道:“沈陈二人有王爷撑腰、世子又不知所踪, 朝中文武不会帮我们的。卫若蘅大人虽明白,他远在外洋, 且南美的土人洋人都不好对于,一定肯返国互助。即使返来, 少说得一二年的工夫,只怕沈妃等已将民气定下来了。故此我们得另想别的体例。”

做事怔了怔:“戴家?莫非是戴肥溜家?”

一时甄茴下衙走了,戴宪单独吃了几口茶,想起方才甄茴所言,忽觉她话里仿佛另有别意。偏想了半日实在品不出还能有甚么意义,遂撂下了。

戴宪细细揣摩这话会子,忽觉一股凉意从脚底心直贯天灵盖,拍案喊道:“快!快把此人抓了!此人比倪紫光要紧很多!”下头之人一叠声的承诺着。

甄藏珠扭头朝窗外怔了半日,轻声道:“福建已经出大事了。”

甄藏珠含笑看了他二人一眼道:“临时等等。”

甄藏珠悠悠的道:“因为举都城留意吴国换世子这事儿了, 没将那事儿放在眼里。”

甄茴站起来作了个揖,抬目道:“多谢大人的茶。下官必好生品着。转头下官还来找大人取。”戴宪笑呵呵承诺着。

本觉得能就此震慑住那帮造反草民,不料歇工之势竟从戴家延到福建其他工厂。顷刻见不知多少店主工厂主涌入戴府,闹着逼着要戴宪想体例。戴宪拍案道:“领头的都在大牢里了,谁还在挑事?”

甄茴道:“杀倪紫光不过是杀鸡骇猴,杀潘喜贵倒是先发制人。”

甄藏珠点点头,又道:“只是世子不知让王爷藏到哪儿去了。”

潘喜贵不过是个平常百姓,又不是甚么公侯王爷,不过住在一处平常堆栈罢了。福州的捕快只花了不到两个时候便抓到了他。那会子他正在一处工厂外头向工人胡言乱语,捕快扒开人家大声问道:“谁是潘喜贵?”

做事心中翻了个个子,急得眼睛通红:“莫非此事就算了?一条性命就这么巴巴儿没了?”

戴宪又揣摩了半日,身上愈发凉了。乃向着世人道:“他这些话又简朴又明白。若让工人都闻声了,只怕都得造反。此人千万留不得。”

包三爷与太孙齐问:“何事!”包三爷又道,“如何没传闻过?”

有个工人领头举起拳头喊道:“对峙歇工!对峙歇工!”众工人跟着喊:“对峙歇工!”现场沸腾一片。

工会做事告的是那修建工地的店主。因他也只是个平常工人,并不晓得店主名姓,遂只告了“某某船厂店主”。听着仿佛这店主不平常,他便寻本地工会构造头子去探听。

戴宪眯起眼:“甚么话。”

潘喜贵问道:“敢问我潘或人犯了何罪。”

福建工会生长多年,戴家未曾将他们放在眼里。左不过是领着几个泥腿子扯嗓子嚷嚷罢了。还能如何?做梦也没想到,他们竟然闹起来歇工。

太孙见着了舅公,一起错愕顿时散去,爷俩捧首痛哭。甄藏珠只在旁沉默看着。他二人哭完了, 包三爷握了甄藏珠的手道:“一则大恩不言谢,二则我们兄弟这么些年、犯不着说那些话。”

甄茴点头:“还是大人果断。”遂不再相劝。

有个糖厂的店主忙说:“这个我晓得。自打上个月大人府上工人闹起歇工来,江西那边便有个工人头子过来帮手出运营策。”

二人互视而笑。甄茴道:“如此好茶,大人下回可赏下官点子尝尝。”

另一个店主道:“我也晓得这个潘喜贵。倪紫光入狱以后,歇工之事悉数是他领头安排的。各家工厂都传了他的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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