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三爷了然。他若活着,就不知会奉告谁些甚么了。忙胡乱欣喜几句。世子便问他从那边晓得死尸手上有茧。包三爷道:“反恰是有人奉告我的。那位是洁净人,不想晓得黄羊那些事。”世子眼巴巴看着他。包三爷有些不忍,道,“世子如有不明之处,我替你问他便是。”

甄藏珠悄悄摆手道:“二爷说那里话。鄙人不过戋戋草民,能一步当官已了不得了。额……”他思忖半晌,“倒是包贤弟……二爷并大爷怕是对包贤弟成见深了些。包贤弟委实有些纨绔,不过是懒些罢了,并非只会戏酒使钱的顽愚之辈。”

甄藏珠在旁悄悄瞧了半日,道:“此人想必是世子身边的黄大人。”

甄藏珠指着他笑道:“凡是我想到的,二爷也想到了。二爷如何不早说?”

甄藏珠乃让了他们进屋,请世子上坐,又亲去厨房烧水。包二爷乃道:“当日我三弟来保举甄大人,是我未曾当一回事,屈待了大人。”

二人吃完了酒菜,包三爷策马去了世子府。在外甲等了半日,不想世子说身子不利落、不便相见。包三爷恼了,向来传话的小厮哼道:“左不过是瞧他三娘舅我不上罢了。我是个纨绔、尽管添乱瞧热烈的不是?你奉告他,死的不是黄羊。”回身就走。

世子乃探听起甄藏珠来。包三爷对劲洋洋道:“早说了我甄年老是奇才!偏你们一个不信。当我包三只认得吃酒的人才看戏的人才?”乃瞥了他二哥一眼。

世子遂依着甄藏珠与包二爷的主张清查,不出两日便得了成果。本来是黄羊见替世子私藏的财帛越来越多,起了贪念。他有个相好的船妓在秦淮河画舫之上。他帮这相好赎了身、买了艘新船改行当老鸨子。乃依着一个狗腿子的主张,灌醉淹死了一个与本身身量相仿的部下,给他换上本身的衣裳泡在船底。泡足七日、脸孔全非,方放尸首飘出去。开初他还没跑,传闻“黄羊已死”后才扮作樵夫、大风雅方从金陵城北门出去的。因不晓得已被看破,走得并不快。世子的追兵快马加鞭的往齐国赶,公然半道大将此人擒获。那出主张的狗腿子倒是不知跑到那里去了。

未几时,黄府并世子府都有人来了。脸孔虽难以辩白,依着身量、衣裳等物,两府皆认此尸为黄羊。七日前,黄羊奉世子之命去别到办事,现在竟无缘无端的死在秦淮河。世子大怒,勒令房大人旬日内破案。

包二爷忙给他斟酒道:“罢了,是二哥有眼无珠、不识泰山。请三爷满饮此杯,担待你二哥一回可好?”包三爷笑得灿若花开,拿过杯子来一饮而尽,胸中从未如此畅快。

甄藏珠瞧他那脸黑得如锅底普通,哈哈大笑:“我猜的如何?”

世子忙说:“我这就派人去滕州。”

他本想说个笑话,甄藏珠却纹丝不笑:“既如此,死者不是黄羊。”

小厮赶快一手扯住他:“三爷!你可说明白了!我们世子爷因为黄大人之事昨儿一宿没睡呢!从昨晚到这会子只喝了两口粥,身子当真不大好。我们世子爷平素与三爷最好的,哪儿能瞧不上三爷!”

仵作查验了半日,回到:“此人乃是溺水身亡,死前喝酒。”世人便觉得是纨绔后辈玩耍落水。此人身上虽有手札,墨迹早已被泡得半分看不出来,兼面孔也认不得,身上穿的又是平常富朱紫家的衣裳,遂一时猜不出身份。

房大人顿时吓得盗汗淋漓,颤声道:“这……这是……黄大人?”黄羊乃世子亲信,背后里不知帮世子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

甄藏珠道:“习武之人多数爱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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