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铮道:“反正让他们家的女眷先见见,免得来日抱怨。”苏韬虽心下不安闲,见他老子语气这般笃定,也有些活络了。

“她们家那两个庶出的女人都打扮得平常。”邓太太道,“可知苏女人并无公允持家之意。”

邓太太道:“不肯意嫁进我们家。”

苏韬有些焦急:“父亲,大丫头最惹人喜好的。”

那人低头道:“主子们都在猜是不是我们看花眼了。偏外头一声古怪的响动,我们吓得跑出去瞧动静,外头又甚么都没有。再回到祠堂里头,就见祖宗灵牌掉了一地。没出去的小子说,他忽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就看那些牌子俄然一个个啪啪的掉下来,吓得他也从速跑出去了。”

邓老太爷皱起眉头:“甚么都没有?”

“嘶――”苏韬倒吸一口寒气。大丫头是这么本性子么?这些年去京中见时清楚落落风雅的。他也晓得父母女儿在京中过得富庶。倒不是苏铮俸禄高,实是他那三个名扬天下的师弟又会赢利又贡献先生。自家与荣国府早连累在一处了,定下这门婚事多少也有拉拢邓家之意。万一贾家有甚么心机,楚国这边也好帮上一手。大丫头若这般不懂事,临时打磨不知来得及来不及。

邓太太低声道:“故此她不肯意嫁么。”

邓老太爷将手里的茶盅子一撂:“又如何了!”

邓老爷不觉得然道:“穿得面子些莫非就不肯意了?”

那小子遂将苏澄所言“我敢嫁他们敢娶么”、“满门抄斩”一席话一字不差说了一遍。末端道,“主子方才在外头候着的时候,还听邓家的人说,他们家今儿早上也出了事。平空掉下一大截树枝来拦住他们家老太爷、老爷、大爷出门,祠堂的供案还冒白烟、祖宗牌位无端掉一地。该不会是邓家的祖宗显灵、不承诺这婚事吧。”

邓老太爷又道:“也没有谁天生就是大师主母的,只跟着长辈学学。依着苏女人之聪明,不出三蒲月便学会了。”

苏韬与邓家祖孙三人面面相觑了会子,又是邓老太爷道:“既这么着,转头让我孙女儿邀苏大女人出去逛逛。”苏铮点点头。

这日一大早,邓家老太爷欲领着儿孙拜访荆州知府苏韬、并其父名儒苏铮。爷仨个个穿戴崭新的衣裳,欢欢乐喜出门上马。忽闻不远处“咯吱咯吱”几声,仿佛有东西要断似的,引得跟着他们的几个小厮四周张望。等了会子不见动静,世人只当无事,驱马前行。才走了二十来步,只见一大截从邓家高墙内伸出的梧桐树枝“扑通”掉了下来,恰好挡在邓老爷子马前。老头大惊,管事赶快上前一瞧,那树枝子极粗,也不知如何掉下来的。论理说不该断;如果有人掰下来,且不说没瞧见人影、谁又有那么大的手劲呢?管事莫名不已。邓老爷子骑在顿时低头打量了半日亦不得其解,遂命搬来路边。

到了早晨,他去一个姨娘房中歇息。那姨娘哭哭啼啼的抱怨苏澄给本身的礼还不如给下人的。苏韬一心当女儿是用心废弛本身的名声,闻言怒道:“澄儿又不欠你的!爱给甚么是她的事。”拂袖而去。那姨娘愣了,很久没回过神来。

那管事遂将听来的苏澄恐怕给邓家惹来满门抄斩说了一遍。“今儿爷们要出门时,那树枝子并祠堂里的动静,仿佛都是不肯意让你们走似的。莫非当真是我们府里庙小、装不下那么大的菩萨?”

世人遂返回邓府,一起直奔祠堂。掉在地上的牌位没人敢动,守祠堂的主子都只敢围在中间跪着。邓老太爷亲身检察牌位,倒是没摔坏,只不知好端端掉下来是个甚么原因。老头儿赶快亲身将这些牌位清算起来安设归去,又亲检察了供案下头,当真没有半分陈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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