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眼神中的八卦之火腾空而起：“你们见面了？”
这早晨约莫半夜天，贾琮已睡着了，乍闻外头陈瑞锦喊道：“施黎你闲的啊！吓人一跳。”惊得一骨碌弹了起来。又听施黎的声音说：“我正大光亮出去的，哪有贼人堂堂正正踩这么响的脚步声？犯得着么？好端端的跟惊风似的。”
施黎怔了半晌，又说了一遍：“跟我走。”
施黎道：“你不是甚么体例都有么？”
贾琮与施黎互视一眼，贾琮诚恳举手：“我就是这么想的。小老婆都生三个了，大老婆还一个娃儿也没有。”
很久，陈瑞锦道：“多数是没体例。”
陈瑞锦抱着茶壶道：“就不准人家东平郡王慧眼识才？”贾琮瘪了瘪嘴。陈瑞锦自斟一盅茶吃了，又道，“另有。我方才说牛二奶奶滑胎两次，你们是不是都狐疑牛二爷的小妾用心不良？”
日坠星升，秋月垂垂上了树梢，院中的树叶儿哗啦啦直响。贾琮瞥了施黎一眼：“如何回事？再费事总有体例。”
“不然那三个庶子庶女底子不会出世。”
施黎喃喃的道：“太迟了。”
施黎冷不丁问道：“你竟这般清楚？”
陈瑞锦道：“上回贾琮随口说你该谈爱情了，你神采不大对，我遂查了查东平王府那六位郡主。余下五个我也查了――谁晓得你的意中人是哪个。”贾琮不由抚掌。
“那女人死了？”贾琮说罢便低头。耳听闷风重新顶刮过，接着是“咚噗噗”的闷响，一个楠木杌子砸在地上。贾琮吓得直缩脖子，“杀人啊你！那玩意就砸过来。”施黎又不言语了。等了会子，贾琮道，“凡是人活着就有体例，永久不会没有体例。”
施黎赶快上前一把扯住他：“帮我把她抢返来！”
施黎翻了个白眼子：“你倒是真有闲工夫。”
施黎决然道：“她必情愿的。你从速想体例便是。”
“荣国府不是出了三贾么？”
“你也不想想，东平王府好歹也出了数位大将，他们的女人岂能若般软弱无能？”陈瑞锦道，“头一回是镇国府大奶奶蒋氏下的手。她瞧牛二爷得了大出息、阖府高低皆恭维得短长，唯恐盖过她男人去，故此动手害了二奶奶穆氏腹中胎儿。第二次是穆氏本身身子不当滑了胎，牛家本将她养得好好的。”
施黎瞥了他一眼：“荣国府式微没？”
贾琮瞧了施黎一眼：“你还想去抢她么？”施黎不语。巴巴儿干坐了半日，贾琮托着腮帮子道，“你们说，《萧十一郎》里头阿谁沈璧君，为甚么不安安生生跟丈夫过好日子呢？萧十一郎那里比得上连城璧了？”
穆氏浅笑起来。立直了身子往前走两步到了施黎跟前，裣衽向他行个万福；施黎心头顿觉不好。穆氏脸上仍带了笑意，一字一字渐渐的道：“三年前，我出阁前夕，不敢睡觉，直愣愣坐在炕上屏气凝神。只盼着你俄然扒开帐子立在外头，说这三个字。那会子，天涯天涯、为盗为匪、纵是绝壁死路我必跟你去。直至鸡鸣天亮、束装上轿，你不见人影。我坐在轿中又盼着你扮作劫匪当街抢新娘子，终还是热热烈闹平安然安到了这府里。我过了火盆、拜了六合，让喜娘送入洞房。头上顶着盖头坐在炕上，盼着有人从窗外悄悄潜入劫了我去……终是成二爷出去挑了盖头。”施黎重重闭上了眼，眼角滚落两串泪珠子来。
“这帮人真无聊。”贾琮皱了皱眉头，“不对啊。阿谁郡主不是三年前就嫁了？这位两年前才出人头地啊。”
陈瑞锦道：“婚姻结两姓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