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四天后,贾琮快马加鞭赶来赎人了。跟着带路的匪贼爬上山, 见着匪首,贾琮一眼就认出来——山大王恰是先剑南节度使方雄的孙女方易飞。此人手底下握着蜀国最精美的匪贼, 且多年来与刘丰黑黑联手合作做了很多事, 贾琮对她非常客气。荣国府在绿林很驰名誉, 贾琮也不消扮作官宦少爷, 上来直用黑话客气半日——二人都如不熟谙对方普通。

贾琮单人独骑慢悠悠晃了约莫有半里路,便听有人在身后喊:“贾先生!”

方易飞道:“瞧贾先生的面子我才没有翻三倍。既是活的不值钱,我卖死的给田大人好了。”司徒岑哑然!不想方易飞又说,“我们当匪贼的,最不耐烦跟人还价还价。卫先生既出不起五十万,干脆一百万好了,反正你也出不起。”

贾琮耸肩道:“她若不肯还,你们小爷想如何?”不待妇人说话,他扭了下嘴角,“从大婶你蹿出来发言我就晓得,你们小爷不能如何。他如有本领,当本身拿起刀枪来跟姐姐掠取盗窟才是。打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出来发言,还希冀一个来匪窝做买卖的外人帮手,你见过这么老练的人么?这里是绿林,不是朝廷。绿林端方简朴的很,强者为尊。他若无能,慢说他姐姐,就是这堂上随便哪位头领也普通儿能火拼了他。当匪贼就要守匪贼的端方,莫非还希冀官府替你们做主不成?”贾琮龇牙一笑,“哪能天下的功德都让你占了去?”

贾琮摊手:“反正你诚恳等着、多吃几天匪贼的饭,我快马加鞭的赶归去寻你老子弄钱,如何?”

“太费工夫。不如你拿我的名头去找田大人,问他暂借五十万的银子使使。”司徒岑嘲笑道,“田大人必有。”

妇人哑然,张口结舌半日才说:“世上总有公道!”

司徒岑噎了噎,又道:“有借有还本是平常道义,百姓皆天然依从,哪有事事打官司的事理。”

司徒岑皱眉:“这都是那里听来的混帐话。”

话音刚落,有人在树梢哼了一声:“我呢?我帮你做的事少么?”

贾琮道:“人家不还,他能如何?乱世是没有人会管这些闲事的。再有,借了斧头茶壶的,倘若……斧头茶壶乃小物,不便做比方。这么说吧。张三问李四借了家传珍宝不肯意偿还,李四将张三告到衙门。张三以五千两银子贿赂县太爷,县太爷遂不管此事。那么李四能如何?”

司徒岑忙说:“五十万很安妥,就五十万吧。”众匪贼齐声大笑。

“你们阿谁姓柳的……伴计不是随身带着一大卷银票子么?”

贾琮道:“匪贼不交税啊!官府是甚么?官府就是百姓各自出分子钱——也就是税钱,用来雇佣老爷们审案断是非、缉捕贼盗,并雇佣将军们帮他们平灭内奸倭寇和打家劫舍的匪贼。单有老爷将甲士手也不敷用啊!老爷将军又雇了捕快、兵士帮手。老爷将军们太多,必生乱子,遂有了朝廷来办理这些老爷将军。当然,这些都是场面话,听听就好、不必当真。”

贾琮笑得弯了腰:“二八开他也肯做的。换了我我也肯!搭上你这条线,今后的银子还不跟流水似的滚滚而来?”乃拱手道,“既如此,大王,我筹银子去了,我们老卫就烦劳大王多顾问两日。”

妇人想了想,支吾道:“那……领兵兵戈老是男人的事吧。”

方易飞瞟了那妇人一眼:“如何借用斧头借茶壶就得还、借兵马借地盘就不还呢?”

司徒岑拽了他一把:“你天然轻松!不是你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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