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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瞧出贾敏神采有异,开口道:“我倒是瞧着你神采不好,有事不需憋着,说出来讲不定能解了愁绪。”

林如海伸手接过,那封信不晓得被贾敏看了多少次,信封边沿处都磨地有些起毛。将信囊抽出,抖开,心中有些字被水洇开又干,都有些恍惚不清了。想必贾敏之前看时,应是落了泪。林如海将信折了,往蜡烛上一靠,那信见了火就着,一下就烧了起来。

世人相别多日,本日见了倒是有千言万语哽在喉中,一时候竟不知从何提及了。贾敏眼中含泪,诺诺几声只开口叫了声“老爷”,眼泪便忍不住簇簇落下。

是以去都城小一年,积存了很多政务,林如海每日早出晚归摒挡,不觉便过了旬日。这一日赶上休沐家中,林如海闲来无事,便抱着黛玉教其认字,又拿了纸笔任其胡乱画着玩。黛玉年幼天然见了纸笔墨砚也是欣喜感觉风趣好玩。一时开了心,也顾不得是抓住了笔头还是笔尾,不消半晌,手上、脸上便有了好些墨痕,就连林如海的袍子上也都印上了几个小黑指模。

屋内只剩林如海与贾敏伉俪二人,一时候倒冷了场。林如海瞧着贾敏半晌才又开了口:“这大半年但是辛苦你了。”

“老爷也太心急了。虽说玉儿聪明,但一时候那里学的了很多。”贾敏笑着道。

宴后一家人又谈笑了一阵,黛玉年幼本就精力有限,本日因听闻终究能见到父亲,早早便又起了床,一向陪着贾敏等着,连到了中午也不肯去躺躺,怕父亲返来,本身还在睡觉错过了。现在见了林如海,又吃了饭,天然困乏,未几时便赖在林如海怀中沉甜睡去。贾敏忙让奶娘抱着哄去睡了,孪生子又陪着说了会话,也一起请辞拜别。

此时世人都被这氛围传染一时都静了声。忽听一软糯童音道:“太太莫哭!笑笑,父亲返来,笑笑。”

贾敏忙命人服侍林如海洗漱去去风尘劳累,又吃紧命人摆宴。一家人围坐一起欢欢乐喜吃顿团聚饭。席间林如海问及孪生子的学业,宽言贾敏,还将黛玉抱入怀中,喂其用饭,一派和乐融融。

“老爷安知不会再有女儿了,现在没想到老爷又长了能掐会算的本领。”贾敏打趣道,瞧着一桌子写的不知是甚么的纸,贾敏又想起那封信来,踌躇着不晓得该不该问。

“可我却没从老太太话中体味出半分。”贾敏摇了点头道。

贾敏自是没故意机与林如海谈笑,叹了一声道:“老爷,我本就驽钝,若不是不测瞧见,又怎会发明这此中玄机。想了这信本就是老爷留给我们母子图个放心的,本来一向如此,反倒是现在却用心中的承担了,如果老爷可说与我听,我天然欢乐。如果老爷不说,我也不会多问。只是持续如此内心担忧便是了。”

贾敏瞧着那成了灰的信叹了一声道:“只是有些可惜,这一年中,我常常心慌意乱时,唯有看了这信才气放心,也罢也罢,现在老爷返来便好。”

林如海回了扬州,想着已和妻儿别离快有一载。心中不免有些戚戚焉。在官道上又遇自家老仆,内心又是一热。更是催马加鞭往府里赶。才入了厅,便瞧见贾敏带着后代正在等其返来。

林如海听了这个名字忙起了身道:“快去请方大人去书房稍坐,我稍后便道。”忙又让贾敏取了衣服换上道:“我这此能安然返来,多亏这位方大人给我昭雪。本应我去他府上拜见他才是,如何竟然让其先来拜见我了。我先去谢他,稍后再返来与你话旧情。”

贾敏游移半晌将藏了好久的那封未烧掉的信封取了出来递与林如海。林如海接过,瞧了瞧,又见贾敏一脸忧愁,便捏着信封轻拍了下贾敏的额头道:“这等事自是不消你来犯愁。本日我倒是不知该如何说你了。若说你聪明吧,这信你揣了一年却未见出端倪。若说你笨吧,只剩这点你又瞧出马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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