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方才。”
“是。”娄春归道。
娄春归笑了，摇点头。
顾雍气了好久，才叹口气说道：“我觉得他拖拖沓拉磨磨蹭蹭，没想到他脱手快如闪电，你去叫来李将军吧。”
张孝武追了畴昔，问道：“道长，我此去当真九死平生？”
龙都方面，兵部已经提早清算好了青龙军虎帐，青龙军新虎帐设在义县，位于龙都城的东侧的一座小县城，间隔龙都城有六十里，骑马半天便能赶到。义县总人辩才三万人五千户，却要入住两万雄师，的确会让本地百姓倍感压力。禁军固然军纪好一些，但是也不免有些脾气较差的，乃至本地百姓讹传，说那些青龙军将士两三年没见过女人，再加上兵马大元帅张孝武护短，极有能够有些兵士会强抢民女如此。这类谎言天然使得很多义县的大女人小媳妇逃之夭夭，乃至有些人提早将女儿嫁了出去，好似青龙军的到来必然会祸害百姓普通。
张孝武点点头，正筹办分开，便看到有一个骑牛的老羽士慢悠悠地到来了。张孝武记起来此人便是当年的老羽士袁方，万没想到再次碰到，赶紧上前拜见。
右相顾雍得讯以后顿时惊诧，道：“他这么说？”
张孝武大笑：“我不信。”
张孝武道：“托道长的洪福，道长现在住在藤山吗？”
娄春归叹了口气，当即赶往皇城，向右相汇报。
袁方笑道：“看破不说破，说破看不破，我说你此去龙都，九死平生，你可信赖？”
张孝武道：“你说得对。”
张孝武道：“道长可看出牛医官的大限？”
袁方摆摆手说：“我甚么都没说。”他又指着西北风一颗星星，说道：“你看那颗星，忽明忽暗，有题目。”
在此来到龙都城，张孝武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感慨赞美，他单独赏识了一下龙都城的风景，那鳞次栉比的楼阁，那熙熙攘攘的百姓，那落拓的小孩子，那繁忙人生的车夫。
袁方道：“天道有循环，你享用人间繁华，必定会蒙受人间波折。”
娄春归道：“早就安排安妥了，三百个东洋游勇，三百个北夷军人，三百个靺鞨黑箭士，都是欧阳宏在塞北花大代价雇佣的。”
“三百小我！”张孝武眯着眼睛伸出三根手指，摇摆了一下，回身拜别。他身后跟从着五千马队，也直接调转马头，陪着他前去吉利坊。
世人过了外城以后，便来到了内城，张孝武俄然发起要回家看看，娄春归想了想说：“我送大人回家。”
袁方看到了张孝武，也是一喜，笑道：“小友别来无恙，看你东风对劲，应当是筹办高就了吧？”
张孝武俄然问道：“客岁搏斗银衣卫，你没参与吧？”
顾雍又拉住了他，低声叮咛道：“皇宫内都安排好了吗？”
顾雍右眼皮又跳了几次，说：“我老是担忧。”
“张孝武，竟然胆敢——”
张孝武一探听得知这户人家竟然是从代州南下的灾黎，给牛马羊养老送终以后，牛马羊便将屋子留给了他们。这户人家将张孝武带到牛马羊的坟前，张孝武给牛马羊烧了一些纸钱，说道：“昔日见你身材健旺，万没想到世事难料，不过你平生孑孓，有人给你养老送终倒也是个好归宿。”
袁方又看了看他，说：“我也是路过，正筹办去南边游历，来与老友道别。”
“对啊，谁会信赖呢。”袁方哈哈大笑，下了牛，从袖子里取出几份干果放在坟前，随后骑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