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现在自承看人确切不可,一个是章越,一个便是韩琦。
韩忠彦自嘲道:“爹爹去了,莫非我韩家沦落到要求人托庇吗?”
章越点点头,晏几道是晏殊的小儿子。
韩忠彦不屑隧道:“何止同窗,别忘了,你我还是同年。”
顿了顿王安石道:“当初官微身卑,不晓得为宰相之难,现在为相七载,终究知之。韩公德量才干,心期高远,诸公皆莫及计也。”
王安石此次复相入京,路过瓜州时凝睇扬州,想起当年在韩琦幕下的日子作了一首诗。
别的三司大火之事又牵涉到韩忠彦。
到鹌鹑案时,大理寺,审刑院将锋芒都指向王安石,以为他是犯了傻。
王安石对他两个儿子道:“实在陛下倚重我,也是因韩琦在野之故。”
王安石与韩琦干系并不好啊。
王雱,王旁看王安石最后一句,不由为王安石难过。
最后韩琦给王安石台阶说此事就算了。
韩琦病逝的动静,由章越手札飞速传至京师。
章越记得晏几道性子非常傲岸,他的诗词很驰名,别人要拜访他,他却道今政事堂中半吾家旧客,未暇见也。
章越拜祭了韩琦后,便在后堂找到了韩忠彦。
王安石当时应表一个我错了的态度,但老王恰好起了性子,如同中二少年普通对峙,我没错,错的是统统人,我回绝报歉。
因为这件事晏几道被牵涉进郑侠案中,以调侃新政为名被下狱论处。
章越道:“一时勉强责备并没甚么,切莫学晏七。”
“对,对,我差点忘了。”
韩忠彦嘴一撇道:“我必然要承你章三的情吗?”
王安石闻讯后竟是持信半响不语,王雱,王旁都是希奇。
王雱,王旁二人闻言不由恻然。
“大言不惭!”
这还是韩琦在的时候,尚且如此敲打韩忠彦,韩琦现在不在了如何办?
是以章越到达韩府时,后辈中那等惴惴不安的表情可想而知。
以后章越向韩忠彦告别。
写完以后,王安石感觉不能尽其意,当即挥笔又写了一首。
这与吕惠卿相干。
(本章完)
王安石为相后,韩琦一向在朝野反对和抨击他的新法。现在韩琦死了,王安石应是称快才对啊。
“说说你吧,今后筹算如何?”
他忘不了变法遭到韩琦反对时,别有用心的人辟谣说韩琦起兵清君侧。
此事与王安石脱不了干系。
韩忠彦苦笑,这些年他吃了好几个挂落,一个他在同知礼院是反对王安石发起在经筵上坐下讲经,然后因越王立嗣之事被罚铜三十斤。
至于韩忠彦穿带孝子服一脸茫然,这里是相州,自没有汴京有那么多达官权贵上门扣问,动静传至官家那还要些工夫。
韩琦一死,一个躲藏的敌手便没了。
韩琦甍之事,韩家高低早就筹办。
韩忠彦道:“以往爹爹在时,有他支撑着,为我们遮挡风雪。他一走这霜刀风剑便来了,他怕我落得与晏七无二。故而托你写墓志铭。看在你的面上,旁人便不敢动我韩家了。”
晏几道是宰相之子,姐夫冯京还是当朝参政,竟然弄得如此狼狈。
二人相视同笑。
顿了顿章越道:“当然要紧的你当自主自强。有甚么难处,尽管与我言语!”
而现在身在宫中的官家获得了韩琦甍的动静,表情是且喜且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