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熊掌还归去！”庆鑫尧狠狠瞪了孟天海一眼：“你是威胜军的将军，不是匪贼！”
在来西川之前，金锋恨不得把这些粮商都剁了喂狗，但是现在抓住了他们，又看到了他们的丑态，俄然变得安静了。
庆鑫尧又弥补了一句。
从西川过来的路上，他的确看到好几具冻死在路边的尸身。
但是威胜军不是他的，金锋也没法管。
“没有甚么写法，就是想到了罢了。”
在这一点上，陈佶的确比绝大多数天子都漂亮，包涵。
恰好和金锋刚才说的诗句符合。
士卒抄家的时候顺手牵羊，早就是不成文的端方。
川蜀之地多猴，猴脑一向是川蜀权贵间宴饮的常见菜品。
川蜀的灾情严峻到明天的境地，和面前几个粮商脱不开干系。
金锋听懂了庆鑫尧的意义，点头说道：“我只是想起两句诗，内心有些感慨罢了，和威胜军无关。”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庆鑫尧固然是个将军，却也饱读诗书，对于诗词的根基格律还是晓得的。
孟天海从绿水山庄后厨拿东西，拿得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大人，先生，你们看我在后厨发明了甚么？”
“先生，我治军不严，让先生见笑了。”
庆鑫尧冷静念诵一遍，微微点头。
金锋实在听不下去了，开口喝止孟天海：“去把那些猴子都放了！”
“不消了，吃这里的东西，我怕遭天谴！”
吃猴脑要把猴子箍起来，然后把头盖骨活生生撬开，再浇上滚油，用勺子挖着吃。
庆鑫尧真的说到做到，直接让威胜军把他们扔到了路边，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金锋在大康的第一桶金就是杀虎得来的。
孟天海把熊掌挂在马褡裢上，笑着说道：“先生，大人，我跟你们说，后厨不但有熊掌，另有几十只猴子，猴脑、猴唇、猴乳可都是好东西，我们算是赶上了……”
能在绿水山庄消耗的，都非富则贵，此光阴着身子走在北风中，滋味可想而知。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光是想想，金锋就感觉残暴。
庆鑫尧眉头微皱。
“先生，后厨里另有豹胎、驼峰、鲍鱼甚么的，你如果不喜好吃猴脑，我去给您拿点别的。”
金锋固然没吃过，却传闻过。
实在威胜军是庆鑫尧部下最精锐的一支步队，军纪还算严明，平时也不会如许。
庆鑫尧看到金锋兴趣不高，也不再多问。
来回驰驱那么久，金锋实在累了，也懒得再跟一群必定要死的人计算。
金锋摇了点头，再次制止孟天海。
“另有，传令下去，威胜军是来抓人的，不是来掳掠的，谁如勇敢趁机欺辱这里的妇人，拿这里的东西，军法措置！”
他嫌恶心。
刚才金锋就看到好几个士卒在踹门以后，偷偷把房间里的贵重物件塞进怀里。
孟天海提着几个大熊掌跑了过来：“这么肥厚的熊掌可未几见，有钱都不必然买获得，没想到绿水山庄里有这么多存货！”
权贵们的银子能够说都是从百姓身上刮下来的民脂民膏，绿水山庄专门为权贵豪绅办事，这里的东西，金锋真的吃不下。
孟天海也是明白这一点，才敢大摇大摆的拿着熊掌过来显摆。
孟天海就算是块石头，此时也发觉到了金锋的非常，从速把熊掌取下来。
这不是他第一次写诗怜悯百姓，讽刺朝廷了，也不止一次被人在朝堂弹劾，说他谩骂大康了，但是陈佶并没有是以见怪金锋，反而还夸他写得好。
到了绿水山庄，又是一片奢糜。
黑熊和老虎一样，在金锋宿世是庇护植物，但是在大康却风险极大，打杀了黑熊老虎，官府不但不见怪，还会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