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将落,世人皆是互瞧了两眼,加上一时摸不准圣意,竟未有一人敢开口搭言。
“可这……”世人不由惶惑道。
沈辛夷不动声色的扫了殿内一圈,见都是些熟面孔,方才叹声道:“依你这么一说,倒是这个理儿。”
赵文华扶了扶鬓角,笑道:“这话可不止mm这般说,皇后娘娘亦不知劝了几次。可这圣上的兴头上来了,谁又敢可着劲地劝。别狐狸没打着,反惹了一身骚。再者,那品级低的也进不了这内殿的席,都打发到外间院子里去了。能进到这里的男客,如果论起来,只怕与我们都沾着亲呐。如此观之,也无伤风雅的。”
欲知这康王妃意欲何为,且听下回分化。
“可不是。”赵文华微微点头,四下看了两圈,方才小声说道:“还不是前些日子内,圣上也不知是从那里听来的荒信儿,说是官方百姓做生日皆是同设一席,男女并不分坐,以取那团聚之意。圣上这便来了兴趣,也顾不得甚么端方不端方的,非要学学那些个小家子气的把戏。就因着这个,方才有了今儿这出呢。”
现在且说沈辛夷见赵文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伸手指了指天,犹疑道:“姐姐这般小意,难不成今儿这男女同席的由头是从那边来的?”
萧帝见世人皆是这般懵头懵脑的模样,不由哈哈大笑道:“你们也不必去瞧他,是朕下的旨意。今儿夜宴不逊旧例,众爱卿随便便是。”
沈辛夷凝眉道:“话虽如此,但这好说欠都雅。毕竟祖宗端方摆在那里,这又算甚么事理?”
赵文华见沈辛夷半侧着脸,知她面皮薄,必是顾及着那男女大防之事,不由笑道:“mm不必担忧,如果不熟悉的男客,皇后娘娘也不敢放出去的。今儿,这男客也不过就是那几位王爷皇子并三位国公,再者就是我们底下的这些个小辈儿。除此以外,再没有外人的。”
萧帝见状,笑道:“这往年的万寿节皆是一样的行制,不是那些个千篇一概的贺寿词,就是那些个颠来覆去的贺寿礼,瞧也瞧厌了,又没得叫人烦厌。今儿我们也学学官方的那些小家子气,且非论甚么端方礼法了,大师热热烈闹地坐至一处,既不显得生分,也算是体察了一回民情。今儿早晨,众爱卿不必拘束,就当是平常家宴便是。”
“谢圣上隆恩。”世人齐声谢过,方才齐刷刷地站起家来。
“免。”萧帝身侧的内监总管得了旨意,高喝一声。
逾时,便见邵长韫与谢永忠等人伴驾而归,相互谦让着进了大殿。世人方一进殿,早有候于一旁的小内监上前,引了众位大人退席归座。
沈辛夷见赵文华勘破了本身心机,便不再讳饰,柔淑道:“多谢姐姐提点,倒叫姐姐瞧了笑话。”
世人因着萧帝并未在场,倒也闲散,便三三两两聚至一处,说些圣都城里时鲜的新奇事儿。又堪堪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便听得一阵阵清脆鞭鸣自殿外遥遥响起。
殿内朱门豪贵并殿外大小官员闻声,忙不迭离席起家,垂首肃立,静候萧帝圣驾来临。世人这边方才站定,便见萧帝扶着身侧的总管内监缓缓而至,王皇后亦端庄而行,紧随萧帝厥后。两人敛衣上金阶,退席归座。
那内监总管也是暗自撇嘴,不是本身不露口风,实是萧帝的兴趣起了,抱怨往年万寿节皆是普通形制,没得失了别致,今儿方才不按这旧例而行。那内监总鄙见阶下有人朝他递了个眼色,也只得眼观鼻鼻观口的,假装不知。可心下却暗叹道:就算本身故意提点,也得顾及着圣上的感受不是。哪能只顾着得他们的好,圣上面前的脸面却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