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生硬在脸上,悚然一惊,手上落空了力道,夜壶再次“咣当”砸向空中。

树荫绿满天井,枝头桂花轻舞,国师大人清肌玉骨,姿秀温雅,飘然若仙。

天未亮,云依斐便醒了,总感觉心慌气短,内心不安宁。

安然把脑袋往中间挪了挪,渐渐地站起家,拎起夜壶朝门外跑去。

早已忘了一只脚在外,一只脚在内,身材一扭,直接摔向了空中,白嫩的脸刚好对着夜壶的口。

正在夜壶前苦苦挣扎的少年被国师大人的行动震慑了,内心疾走的惊悚,毫不亚于方才看到一身是血的女人。

这就难怪了,也是,除了虢平公主,国师大人如何能够去抱其别人呢!

但是现在呢,那人一身一脸的血,国师大人竟然毫不踌躇、非常生猛地给抱住了!

国师大人不是重度洁癖吗?

那浑身是血的人是虢平公主?!

欲哭无泪的安然:……

夜壶在地上打了几个转,壶口好巧不巧地再次对准了他的脸。

他冷冷地笼着长袖,脚步缓慢地朝门口跑去,一把将人按进怀里,眼中似有寒霜遍及。

还好,国师大人没有瞥见我。

安然嘴角挂着笑,刚把头转过来,劈面却对上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内心动机一闪,开出一朵高兴的花。

“婉婉,你如何了?”

刚跑了一步,身后又传来微冷的嗓音。

被扰了兴趣的国师大人:……

他披衣而起,走到院子里,站在那棵桂花树下,鼻尖是轻浓的花香。

安然悚然一惊,仰着头往上看,却见国师大人将人打横抱起,朝屋里走去。

方才真是魔怔了,竟然没反应过来,必定是夜壶的味道太重,影响脑筋的思虑转动。

健忘了持续尖叫的安然:……

将近晕畴昔的安然:……

安然听到声音,因为跑得太快,收势不及,转头的时候,左脚绊右脚,再次跌到了地上。

一贯淡雅清润的国师大人,暴露了少有的惊奇与惊骇并存的神情。

常日里,他们连两步开外都不敢靠近,恐怕被一巴掌拍飞出去!

估计是做贼心虚,出门之前,还偷偷转头又看了国师大人一眼。

国师大人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安然夙起倒夜壶的时候,冷不防看到一个白衣飘飘的影子,还觉得见鬼了。

从速揉揉眼睛,定睛一看,竟然是国师大人,手一抖,夜壶没拎稳妥,“咣当”落了下去。

皇宫,东胜宫。

云依斐听到他的叫声,下认识转头朝门口看去,眼睛不觉瞠大。

安然尖叫一声,“娘呀,有鬼啊!”

呆愣住的安然懵懵的,感受趴在两人脚下,头顶夜壶,有些不美意义。

嗅觉非常活络的国师大人:……

“筹办好热水。”

安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鼻子,拎起夜壶,一溜烟跑了。

正试图往中间爬一爬,刚动了一下,耳边传来轻柔的嗓音。

做人好累,为甚么要夙起?为甚么要夙起!

安然低着头往门口冲,恐怕被国师大人给拍死,眼看着曙光就在前面,一只脚已经踩在了门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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