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的气愤,使出满身的力量想摆脱这股无形的力量,但身下的两只脚,却不由自主地一步一步走向我曾经跃下的雕栏。

本来这股力量引我到家了,看来我刚才瞥见的各种气象,不过是在做梦,统统都是幻象,不是真的。

远处通往船面上方的舷梯口处,一盏灯亮在昏黄的雾气里,也显得昏暗淡暗、半死不活。我固然成心识,行走在我平时最熟谙的船面上,但现在感受却非常陌生,感受统统我所熟知的事物,仿佛一下都平空消逝了一样,就是有的也覆盖着一层昏黄的雾气。

“这就是阿谁水鬼!”我惊叫一声。

我这么想着,气愤惊骇的内心竟稍稍安静了一些,这是我的家,这是我母亲,过了这么多年了,我也该回家来看看了。我缓缓走近篱笆,双手机器地抓着几根稍粗的树枝,纵身就想跳过。

这――这不是和那天陈雅芬的景象一样吗?看来水鬼勾人灵魂不是瞎扯,是真有这事的,那现在我呈现了这类环境,会不会是四周有水鬼在作怪呢?我想着。猎奇的心机让我猛地爬起,从一个巡查职员的手中,抢过一只手电筒,直奔我刚才要跳海的那处所的雕栏。人们觉得我又是想他杀,忙一下把我重新按住。在我费尽口舌的解释下,他们才半信半疑地同我来到船舷边上。

只是,我们还没往下看,却听船面下的海水中,“哗啦”一声大响,像是有一条大鱼在水中翻滚了一下,跟着这一声水响,我们船面上的十几只手电光柱,全都射到了水面上,却见翻着白沫的海水中,一双有着鸭蹼的脚掌,在海水中一晃便消逝了。

转过那盏灯,渐渐走上舷梯,一步步安稳的地走上船面,仍然是本来的迟缓而压抑的行进,只是在上船面的一顷刻,我身后四周,俄然生出一片汪洋,黑压压的海水卷着红色的泡沫,一浪高过一浪,像一堵倾圮的墙壁冲我砸过来,我惊骇地想逃,但抬起的腿又重重放下,还是一步步迟缓地行进着,而平时的奔驰,现在却成了豪侈的胡想。

本来死竟然是这么轻松。就在这时,那团蓝色的火焰向前面飘去,这股无形的力量牵着我的手也向前走着,四周静得如潭死水,其实在我的感受中,如同一个棺材一样。这股力量此时抓着我,我却始终使不出半点力量摆脱它,只能任由它拽着,随它一步一步地走着。

“快――快快按住他,别让他动!从速把他唤醒!――那谁小徐,从速去打一盆凉水来,快!”一个熟谙的声音在耳边响着。

我走得很迟缓,应当是跟着那股力量的牵引,跟着那蓝色的火焰一步步缓缓行进的,固然我听不到脚下的声音,但我的每一步落下,感受都踩在本身的心中,仿佛有一种空灵的声音,随脚落下,又提起。

等我起来我才明白。

持续往前走着,仿佛走入无尽的时空,只是过了不久,我面前呈现了一条狭小的船舷小道,一盏昏暗淡暗飘着雾气的灯,和漂泊着的蓝色火焰将前边小道绝顶的舷梯照亮了,对这个我仍然记得,这条道就是前些日子发明陈雅芬跳海的处所,向左拐通向船舷的处所就是她跳海的处所,看来我的人间路也走到了绝顶,下一个灭亡者将填上我的名字。

谁喊的,我倒搞不清了,归正等我抹去脸上的水时,却发明我浑身是水,落汤鸡一样坐在船面上,四周围了一圈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目光中尽是奇特、嘲弄、惊骇、不幸的神采。

“二赵同道!二赵同道――”跟着我名字的呼喊声,我又听到船面上响起一阵混乱的声音。我缓缓地展开眼,却见面前几个恍惚不清的人脑袋在不住地闲逛,我正想揉揉眼看个清楚,却感受我的两只手臂已被人死死地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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