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瑛却问道:“敢问跟表哥提起此事的,但是泰安州的知州徐继年徐大人?”
周瑛天然明白这意味着甚么,深深一福,“多谢父皇。”
天子皱眉问道:“桃溪县令是否知情?”
但是丁唐又道:“而失手把郭忠推落井中的,不是别人,恰是郭忠的母亲。”
周瑛看了徐弘一眼。徐弘这些年也没出过京,要说他能跟千里迢迢外的泰安州的事有干系,周瑛是再不会信的。既然徐弘本人并不知情,周瑛一则为着昔日的友情,二则也是为卖徐国公世子一个面子,提点道:“我内心有没有底不要紧,关头是此事已经上达天听,父皇内心有没有底。”
但不管徐继年爬上来得有多艰巨,都不是他如此对待百姓的来由。
周瑛掐指算了算,大陈吏部三年一考核,按徐继年这升官速率,中间实在跳了几等。徐家在朝中固然确有权势,但从徐继年一开端只是个八品经向来看,徐家最后恐怕并不看好此人,不然也不会不帮着运作一二,任由他肇端点如此之低了。徐家的关照寥寥,他能从一员小吏,升到知州这位置,掌一州管理,当然能够是会追求的启事,但恐怕也确有些真才实干。
周瑛心中一动,问道:“我记得方玉香说过,当日有邻居陪她母亲来探监。”
徐弘惊出一身盗汗,起家对周瑛长揖道:“此番是我鲁莽,多谢表妹指导。”
周瑛说道:“既然如此,表哥无妨归去问问,一介小民的失落,缘何劳他这位知州大人挂念。并且,他又是出于多么启事,才瞒下了当中关头,调拨表哥朝我要人。”
丁唐回道:“臣正要说到此人,这位邻居名叫郭忠,与方玉香有过口头婚约,但在方玉香失落期间,其母为郭忠另定了一桩婚事,而在几天前,郭家俄然大手笔办起聘礼。臣感觉蹊跷,命人再次提审郭忠,却不想一夜过后,郭忠就在打水时,踩到了井边的青苔,出错落井而亡。郭忠在第一次提审时,倒是作证刘氏并未与狱卒起抵触,但其人已死,证词也即取消。”
天子含笑受了周瑛一礼,才把周瑛叫起,拍了拍她的手背,却没赘言甚么,只唤乔荣叫人。
徐弘一脸怔愣站起来,在屋中踱了两圈,问道:“这中间到底另有何隐情?”
一听周瑛连人都猜到了,徐弘的预感更加不妙,他艰巨地点了点头,“恰是此人。他是我徐家旁支一名族兄,家中贫寒,却勤敏好学。丙申年间他考中了进士,短短十余年,就从八品经历,升到现在的五品知州,这中间当然有徐家照拂,但根子上到底还是他本人才调卓著。”
徐弘闻弦音知雅意,包管道:“表妹放心,我定不会张扬出去,给表妹添费事。”
听了这番话,周瑛对玉香那一日眉宇间的怅惘,也明悟过来。而徐弘,精确的说是徐继年,为何晓得玉香失了明净,也就有了出处。而至于郭忠的死,恐怕也是被灭了口。
徐弘一细考虑来龙去脉,不由悚但是惊。徐继年固然官至五品,已经半只脚踏入了朝中的政治核心,但于徐家来讲到底还不算甚么,就算出了事,懦夫断腕,也不会伤及徐家根底。可如果让天子晓得,这中间另有他徐弘这个国公府世子的事儿,徐家可就不会那么等闲过关了。
丁唐见周瑛惊奇不解,遂解释道:“据郭忠父亲招认,郭忠一向不喜郭母为其说得另一桩婚事,而在见到方玉香返来后,更是有了悔亲之意。郭忠频频提到方玉香处境不幸,试图压服郭母改主张,某次失口说出方玉香失贞一事,更惹得郭母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