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澂勇于销假来见天子,便是有筹办的,跪下来哭丧着脸说:“臣为皇上,挨了好一顿打。”

该亲王当仰体朝廷训戒之意,嗣后益加勤慎,宏济艰巨,用副委任。钦此!”

因而恭亲王叩首谢了恩,又说道:“臣实在惶恐得很!皇上的责备,臣不敢不受。不过‘心所谓危,不敢不言’,现在对日谈判,日本有索赔兵费的筹算,如果园工不断,日本使臣必觉得我库藏丰盈,不免狮子大开口,这谈判就难办了。”

“这是臣的父亲拿皮鞭子抽的,非逼着臣说不成,‘不说活活打死’,臣忍着疼不肯说。臣的父亲气生得大了,大师都说臣不孝,不该惹臣的父亲生这么大气。臣万般无法,不能不说。臣该死,罪有应得。”说着他又跪了下来,“臣请皇上治臣的罪。”

“是!皇太后圣明。臣与文祥极力去办,万一谈判不能顺利,臣先请罪。”

一见他的面,天子内心便生痛恨,沉着脸说:“载澂,你跟朕来。”

实在还没有裁撤,但天子不能不这么说:“撤了!”

“日子还没有定。”恭亲王答道:“臣筹算在圣母皇太后万寿之期之前,必然得办出一个起落来。”

“是!”文祥磕了个头,退了出去。

“这话说得不错。”慈禧太后说道:“五爷的差使未几,将来就让他来管吧。”

天子听罢,半晌无语,然后叹口气说:“唉!起来。”

“你也别难过。幸亏动静获得早!来啊!”慈禧太后一面派长春宫的总管寺人去禁止天子召见在京一二品大员,一面传懿旨御弘德殿,召见军机大臣及御前大臣。

“这意义你只好先搁在内心,让对方晓得了真假,恐怕会威胁。”

这是极中就要的顾虑,外务府的惯技就是小题大做,如果名义上由圆明园换为三海,实际上仍旧搞出百般各目,要花几百万银子,那就大失群臣力图的本意了。

“臣等不敢。”恭亲王又说:“臣也决无此意。”

“预备那一天开议?”

到了殿里,天子的脾气发作:“你给朕跪下!朕问你,你在你阿玛面前,说了朕甚么?”

“太不成话了!闹成这个模样,真恰是教人看笑话。现在该如何办呢?”慈安太后焦急地说,“好不轻易才有明天这个局面,一下子教他毁得干清干净。”说着,便流下了眼泪。

等散了戏回寝宫,只见载澂闪出来请了个安,笑嘻嘻地说:“臣销假。给皇上存候。”

等他站起来,文祥已经进殿。谕旨是军机章京拟的,他双手捧上天子,天子看了,转上慈禧太后,慈安太后便说:

就这两下一凑,真如弟兄吵了架又愧悔,捧首痛哭了一场那样,豪情反倒更密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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