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衢说完,走到花轿前回身半蹲着,哄道:“下来吧!”
喜媒讷讷道:“新郎官,我们新娘子可还没吃生饺喝合卺酒呢!”
“姑妈,我们去瞧瞧新娘子长甚么样?”姜妙八卦心大起。
“哎,大嫂有点儿敬爱啊!”姜妙陪着姑妈站在来宾群里,挑眉看着堂中那一抹纤细的大红身影。
姜云衢背着新娘子刘婉姝踩在红毯上,过了大门绕影壁,再过外仪门,径直朝着喜堂方向走。
新娘子总算是坐下去了,嫌盖头碍事儿,她小手一伸,就要去扯。
“本身想。”姜妙偏不奉告她,跟着几个贵妇人便走远了。
“莫非你还没看清楚么?”姜妙挑眉,“刘三女人是家中老来女,身份高贵不说,还生得貌美如花,刘尚书为甚么要让她低嫁到姜家,还陪嫁了这么一座多少人辛辛苦苦一辈子都买不起的豪宅?”
高堂上,姜明山眼睁睁瞧着自家儿子背了新娘子出去又谨慎翼翼放在垫了洁净垫子的地板上,老脸僵黑丢脸,几乎一口气没提上来。
刘婉姝便红着眼偏头看向姜云衢,“我嫁到你们家,是来受委曲的吗?”
姜云衢走到喜床前,转过身把新娘子放坐在床榻边上。
新娘子这才肯动一动,掀帘出来往他背上一趴。
盖头一开,世家夫人们顿时凑了过来。
喜堂内老温氏见状,气得脸都要绿了,哪家新娘子不是规端方矩由喜媒牵着出去跟新郎官拜堂的?偏刘家这位特别,从花轿停下就不肯让脚沾地,仿佛多走一步路都能把她给累死。
挑开盖头看清爽娘子的那一刹时,他遭到了很大的视觉打击力。
姜柔当即黑脸,“我……”她想骂人。
中间有人小声奉告她,说是新娘子嫌地上脏,不肯本身走,非要新郎官背的。
他固然被姚氏横挑鼻子竖挑眼那么多年,好歹结婚的时候还风景了一把,现在轮到他儿子,竟然寒微到要亲身把新娘子背出去的境地。
姜柔暗啐一口,“呸,矫情,丑人多捣蛋!”
更何况,真正的公主还整天被囚禁鞭打,那里比得上这位?
姜秀兰叹口气,缓缓道:“刘家挑选低嫁,恰是因为三女人娇气,倘若挑选门当户对的,不免让婆婆给立端方,可如果低嫁,姜家如许的小门小户,百口高低都得捧着她,而这座宅子,是刘尚书不想让女儿受委曲才会专门为她购置的。”
又指了指姜柔,“你挡到我光芒了。”
这会儿,新房内已经站了好些人,有喜媒,有刘三女人的四个陪嫁丫环,另有好几位跟刘家有来往的世家夫人,姜柔也在。
但终究,被姜秀兰一把拽了出去。
姚氏也是头一回得见这等架式,先是愣了一愣,等搞清楚状况,几乎没忍住笑出声。
这是要新郎官背着新娘子跨马鞍过火盆的节拍?
一面说,一面忙不迭地递了金秤杆给新郎官。
喜媒大惊,“哎等等!”
因为,跟她设想中的“丑八怪”完整分歧,人家一双眼睛乌黑灵动,琼鼻之下,樱桃小嘴微微抿着,粉嫩嫩的惹人垂怜。
“得亏你奶奶不乐意待在都城。”姜秀兰有些光荣,“此后她要折腾,也只能折腾二房那两位。”
“床上有东西,硌死了!”盖头下,新娘子皱着眉,小脸上写着不满。
姜柔气闷不已,正要跟着世家夫人们出去,刘婉姝俄然唤住她,“哎,你给我倒杯玫瑰露来,多放一点儿蜂蜜。”
这些女人一个个的,是要反了天吗?
“甚么!”姜柔一听,要炸,“她也过分度了吧?”
姜柔直接傻了,她一向觉得,刘家三女人是嫁不出去,没人要,刘家才会趁机甩到年熟行上的,“合着她这是嫁到姜家纳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