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他道：“我若写信，你就放了我？”
“那粮本就是我徐家的，”徐九咬牙。
没有梁二阿谁煞神，徐九沉稳很多。
她道：“但是郎君可有想过，如果没有梁家军在外抵抗，待到内奸来喜，只凭徐家一家，能够全数抵挡？”
梁二立时将手松开。
柳福儿又道：“素闻梁帅乃不世出的战将，梁家军更是勇猛。若他们都没法禁止，试问，时下另有谁是他们敌手？”
“你放心，”徐九抬眸道：“我会共同你们。”
柳福儿道：“我猜，你是感觉中原一地另有几位节度使在，定会将其反对。”
他提步去楼下鸽房，寻人送信。
另一边，柳福儿备些温热的甜浆，来徐九的舱室，道：“郎君吃惊了，喝些热浆，定定神，早些安息了吧。”
柳福儿笑了，“九郎君这话差别。”
“是被暗害？还酒后不慎，溺水而亡？”
他伸出健壮的大腿，以膝抵住徐九的脊椎，用力一压。
风从门外吹来，刮得徐九眼睛又涨又涩。
徐九呛咳着，涨红了脸。
“那可一定，自古灭顶的多是善游者，”柳福儿挑眉，“我想这点，旁人不信，但你大兄必定信。”
徐九面色阴沉的看着窗子不语。
徐九神采微变。
梁二嘲笑，柳福儿道：“我等偶然与徐家为敌，只要粮船一到，定恭送郎君分开。”
徐九眉宇微动，抿了抿嘴。
没多会儿，窗子就被暴力合上，一阵叮当作响以后，就连窗缝都被钉死。
他抬手表示柳福儿落座，道：“我看郎君知书识礼，为何要与梁二这等粗蛮之报酬伍？”
徐九盯着扭捏不定的灯笼，神采青得短长。
她侧身让开路。
柳福儿轻叹一声，道：“鬼域路上，还望郎君一起走好。”
她道：“梁参军千里驰驱，即便手腕卤莽，但他所求的也只是边关将士温饱，”她抬手止住徐九的话头，道：“我晓得，徐家为了百姓，亦不吝流血的抵抗内贼。”
“多谢郎君，”柳福儿笑着起家，复又感喟道：“实在若夙起那艘粮船未被烧毁，你我此时都已经踏上归期。”
梁二手指略微放松。
徐九心猛的一颤，他想要扭头，却因脖子被紧紧的勒住，只能用余光瞄柳福儿不忍又感慨的脸。
徐九瞋目，“你们要作何？”
梁二点头，道：“要不是我晓得那粮是如何来的，都要信赖徐大徐四是如此深明大义了。”
她略一拱手，出了舱室。
柳福儿不知从哪儿摸出根绳索，递给梁二。
柳福儿推开窗子，内里的河风瞬息吹拂出去。
柳福儿笑了，“看来，你也这么以为。”
“可惜这风骨了，”柳福儿低声呢喃，“若徐大能有一半，便足矣坐稳家主之位呢。”
“郎君真俊才，”柳福儿将他扶稳，道：“审时度势，可比令兄强上几筹不止。”
梁二只等了一瞬，就没有耐烦。
梁二利落的在他手腕上绕了几绕，又缠了几缠，就把徐九困成了个粽子，揪着绳头和他脖领往门边扯。
柳福儿起家开门。
柳福儿望了眼模糊可见的河岸，倒水入砚台，耐烦的研磨成汁，又把笔摆在黄纸中间，笑意浅浅的道：“徐郎君，你说，如果水里多一浮尸，大师会如何猜度？”
梁二跟拎死狗似的拖着徐九出去。
蓦地间，激烈求生的动机撷住他的心脏，他手指主动自发的扳住门框，哑着嗓子道：“不就是粮吗？我给就是。”
“我自幼善识水性，说我溺闭，便是七岁童儿也不会信。”
梁二冷哼，等他写完，便拿过来查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