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噎的范皓略显难堪,忍不住望了一眼始终沉默不语的谢逸,暗道这两人生前必是单相思,不然怎会一个重情,一个偶然?

风动烛摇,月朗星稀,长门街一户繁华府邸却传来哀声连连。

范皓又摇了点头,见谢逸拉着司徒赋已经走了老远,便紧忙追了上去。

这荣桓生的面如皎月,唇红齿白,周身透着一股子清雅气质,偏又好学博文,兼写得一手好柳骨,的确挑不出一点弊端来。

反观司徒赋,却每日里逗马遛鸟,纨绔不羁,同荣桓一比,的确天上地下,真真把司徒老爷气个半死。

司徒赋转头望了那人一眼,哼笑一声便转过甚来,冷酷的问道:“我们能够走了吗?”

“哎!打住打住,荣公子竟连山海经都背过了?”司徒赋曲起一根手指勾上荣桓下巴,一脸坏笑道:“小爷才懒得去死记硬背,小爷只是感兴趣那巫山*究竟是如何回事?还望荣公子指教指教。”

还未跨出门去的范皓见了这俄然拧转的一幕,不由感喟的摇了点头,这类棒打鸳鸯散的悲剧,阳间界内,时不时的就来上一出,非弄的死死伤伤了,才晓得甚么叫做悔怨。

“姓荣的,你还敢来司徒府,你给我滚出去!”

……

司徒赋噗哧一笑,反问道:“不然呢?即便我司徒赋旧情难忘,可现在已死为鬼,又何必再去招惹这活着的?”

这年青公子莫非还不晓得本身已经死了?不然处在这尽是丧服香蜡的氛围当中,竟会如此悠然闲淡?

“啊?啊对!”司徒赋神采有些不天然,但见惯了风月场的司徒公子又怎会表示出来,便戏谑的笑道:“小爷就喜好巫山神女那一段!”

范皓用墨金骨扇敲了敲额头,这才想明白方才谢逸的话,较着是在挖苦他当初青苑桥上无辜殉情的旧事。看来谢逸对这件事一向耿耿于怀,始终未曾放下。

范皓看了看那扑在司徒赋尸身上声嘶力竭的年青公子,又迷惑的望了望毫不在乎的司徒赋,无法的摇了点头,问道:“司徒公子筹算就这么一走了之了?”

谢逸催动咒诀,锁魂链回声系在了年青公子的手腕上。

“五经中,司徒公子偏好哪一册?”荣桓见司徒赋扒在门上唉声感喟的,只好先开口说了话。

司徒赋转头望了荣桓一眼,便松开门框,走到荣桓跟前,饶成心味的盯着坐在案几前看书的荣桓,嘲笑道:“甚么五经?小爷没兴趣,小爷只读过山海经!”

那人急仓促的朝灵堂奔去,借着月光看的清楚,来人也是一名年青的公子,且同这位方才死掉的司徒赋春秋相仿,气质相称。

绝情的棍棒抽打在身上,荣桓生生的受着,这是他该得的报应,即便是被打死在这司徒府,荣桓也毫无牢骚。

司徒赋垂了头,神情黯然的回道:“若说我司徒赋做过的十恶不赦之事,除非是对不起荣桓,除此以外,再无愧对过其别人……”

“你……你做甚么,你放开我!”

俄然,咣当一声,大门被撞开,闯进一个着了阳间三品官服的人来。

“必安,坐在椅子上的阿谁年青公子就是新死的灵魂。”

荣桓抬手将司徒赋的手指拨去了一边,略有不悦的回道:“司徒公子请自重,这个荣桓教不了你!”

但对于幽冥地府十殿生灵来讲,恩恩仇怨的事情数不堪数,不过循环一世执念,下一世反而忘得干清干净,因而又重新开端造业。吵嘴无常早已全然看破,天然没有兴趣详细体味。

话毕,司徒赋腾出一只手来,顺着衣衿就摸进了荣桓的敞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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