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饭?”女尼摇了点头,“我现在也有一口饭吃,你说的‘用饭’是非得杀人放火,烧杀劫夺吗?”

女尼一惊,手中木杵凝在半空,缓了一下,悄悄放到中间,双手合十在胸,对着观音像一拜,悄悄地说:“你还是来了。”

女尼暴露欣喜笑容,“你已经改过了是吗?”回身朝菩萨跪了下去,喃喃道:“感激菩萨大慈大悲,感激菩萨大慈大悲。”

横刀眼睛俄然有些潮湿,一个强盗头子,在一个强盗窝里带大一个爱笑的女儿,也是含辛茹苦,也伴着很多欢乐,只感觉喉咙一干,缓缓道:“长……大了,像,跟你一样……斑斓。”

横大见是溪云,又惊又怒,“臭和尚,你如何在这里?好,你们这些和尚一个个都该死,我杀了你,令你此生少受些痛苦,来世你可不要再赶上我!”

“甚么?!”横刀又惊又疑,这些年一向恨老婆抛夫弃女,此次更筹算用强,但听老婆语气竟饱含密意。回想当年旧事,俄然目光一凝,沉声道:“是那和尚逼你走的?是不是?”

溪云这时恍然明白,难怪初见女尼感觉眼熟,是与横笑笑有几分类似。他一时不知该不该听下去,这算家事吧,但又怕横刀凶恶逼迫女尼,终究还是留了下来。

横刀先是一惊,继而听她语气和顺,倒是急怒攻心,见摆布无物,俄然上前一步,“嘭~”一声,一掌拍在腰粗的柱子上,强猛的劲力震得全部佛堂都是一颤,坚固的柱子更给他拍去一大块,“叫他出来!”

女尼一颤,缓缓转过身来,“你,你说甚么?”

“你……!”黑影闷哼一声,冷然道:“佛门清净地?好一个佛门清净地!那和尚在哪?”

横刀滞了一滞,没有出声。

“还想骗我!当年,当年你跟他在房里……”

“这里是佛门清净地,你本不该来,你要来便不能像之前那样凶神恶煞。”

女尼一颤,“无尽僧是有道高人,他杀你实在是帮你,令你来世少受些痛苦。”

“啪!”一声脆响,女尼气愤地打了横刀一巴掌,横刀竟没有避过。

溪云愣愣失语,不知是否该就此退出,正又踌躇间,俄然背脊一凉,一种极度伤害的感受摄住心神,浑身都因此生硬了。(未完待续。)

溪云听女尼惶乱惊叫,顾不得武功未复,与横刀是敌非友,当即突入佛堂,“横刀,停止!”公然看到横刀强拉着女尼。

“你,”女尼愤然回身,“你这莽夫,他是有道高僧,当年为我指导迷津,你……他当年才十五岁。”

横刀俄然道:“黑风寨已经被我一把火烧了。”

横刀见两滴泪珠从她一双动听的美目中滴下,心神剧震,上前一步,女尼却紧跟着退了一步,他当即停了下来,沉沉道:“我把黑风寨烧了,现在再也没有黑风盗了。当年你为何不告而别,跟我在一起时你明显已经晓得我是个悍贼。”

女尼身子微微一颤,仿佛这个称呼将她带回到了长远的光阴里,语气温和了些,“我,不叫碧莲,我叫心远。”

老尼已经歇息去了,佛堂中点着几盏长明灯,仙颜女尼她静坐在观音菩萨前,一身灰衣,背影萧索纤薄,闭着眼睛,脸容沉寂如水,手中的木杵稳定精确地落在木鱼上,叩击出令民气神安稳的“笃笃”声,口中喃喃低诵,虔诚宁和。

横刀一窒,俄然神采一肃,“不要多说了,我即然找到了这里,就必然要带你走!”

横刀浑身生硬,放脱了手,女尼扑到观音座前,泪流满面。

横刀双目一睁,怒道:“戾气?是那和尚,必然是那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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