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笛扬声道:“这白云峰,苦集寺,就在此地百里以外,不过是个败落小寺,本地人都晓得,周兄大可脱手,不消担忧。”
朱丽珍看到这里,拍掌叫道:“好玩好玩,小和尚真短长。”
周义信看看张芬桦,再看看齐猛,沉吟道:“小徒弟如何称呼?”
肥虎走到门口时,左一掌右一掌,拍断了两张木凳,非常活力,本日大哥七哥,竟然都让椅子给打了。见掌柜瑟瑟颤栗地窝在柜台里看着,他吼道:“看甚么看!找那花衣服的赔!”
“溪云小徒弟,你还是坐着迎战吗?”周义信面庞沉肃,气劲雄浑欲摧,双目爆出一团战意。
溪云道:“法轮常转,善恶有报,他诛不诛我管不了,不过他明天帮过我,以是我现在帮他。”
目睹刀尖就要入肉,黑虎反而本身先惊先乱了起来,因为他从小和尚双眼中看不到一丝惊骇,仿佛胜券在握,而他也不想杀小和尚,不由微微收势。
花笛心中暗笑,这一根筋的愚夫,“攻其不备”这四字是绝对不懂的,却也有几分敬爱。
朱丽珍奇道:“捡便宜不是很丢人的事吗,师姐?”
“是。”溪云点头。
周义信缓缓拔剑,跟动手中行动,身躯昂然挺直,气势不竭爬升,长剑出鞘之际,“嗡”一声龙吟,银光一闪,长剑斜指于地。
别的八人都非常不平,但一贯以黑虎马首是瞻,狠狠瞪花笛和小和尚几眼,还是一同去了。
这时溪云身形俄然一滑,往左横移,而他座下椅子另一头当即弹跳而起,竟“噗”一声,打在黑虎左肩,将他打飞出去。
花笛暗道:此人拿得起,放得下,今后刀法有成,必是一场恶战。
齐猛心头却暗怒,我师父……额,好吧,的确也是老了。
周义信道:“好武功,再来。”身形转回,喝道:“山重山。”内力催动,风声飒飒,长剑从左到右,连划三个半圆剑弧,射向溪云胸前。
周义信道:“那好,我向小和尚请教几招。”
黑虎大惊,左脚一踩,往右让开两尺,低喝一声,足下发劲,又朝溪云扑去,刀身一晃,呈现五重刀影,齐奔溪云胸口。
两人交叉之际,溪云紫竹又转,小头一端鞭向周义信后背。
张芬桦又惊又奇,这到底是成心为之,还是偶然使然?如果成心,木凳击中黑虎,小和尚就坐到了地上,这一招就不美妙了;如果偶然,那小和尚滑倒、木凳跳起的机会也未免太刚巧。
黑虎神采更黑,有种无处动手的感受。但他行走江湖多年,临敌经历丰富非常,手上工夫也结实,晓得再闪也无用,当即双膝发力,就在紫竹要打中之前俄然跃起,平飞掠空,黑刀一挺,直刺溪云面门。
周义信沉声喝道:“再来!山高山。”
溪云也叫了声“好。”退后半步,紫竹往回一拖,拿住中部,在胸前竖直,顺时一转,力量更强的大头一端转到最高点,从左面翻开长剑,同时身形往左一挪,让过周义信。
溪云对朱丽珍微一点头,在椅子重新落下时,他又坐了上去。
这一招更快,剑锋由下而起,俄然齐截个大剑弧直射面门,又蓦地一转,下拉中路,再一提,又刺面门,当真又快又险,精美非常,溪云挡住了第一剑,第二剑第三剑却不得不连退两步,才不足力封挡。
花笛眉头微皱,暗道:这家伙进步不小啊。
朱丽珍忍不住哈哈笑,“小和尚,你说得太有事理了。实在他跟林老拳师也不必打,林老拳师我虽不识,但既然是老拳师,年纪应当不小,再过几十年必定活不成了,然后再再几十年,这淫贼也要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