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意外援手(一)[第1页/共2页]

既是公主来访,拂耽延总不好拒不见人。再者,高阳公主因辩机那桩丑事,此时本不宜抛头露面,这个时候登门,只怕与风灵的事脱不了干系。

叩门的是老管事,满脸的惶恐,却又无可何如地高压着声音回他:“禀阿郎,老奴记得阿郎的叮咛,晓得不该往正院来打搅出声,可,但是,高阳公主过府,老奴不得不来禀。”

她问得如此直接干脆,拂耽延猝不及防,却也不瞒她:“确在我宅中,公主有何见教?”

拂耽延恐风灵闻声了起忧,打断她道:“那些事自有我,你跟着操忙了大半夜,便暂先跟着管事往客房中去好生歇着。”

“你爷娘……”拂耽延稍一游移,沉吟道:“并未怪你犯禁入了长安,只愿你能安好。我向他们提了亲,将沙州官媒的合婚庚帖呈于他们看过。”

他偏头瞧了瞧身侧睡得安稳香沉的风灵,她神采恬然,眉间一派败坏,猜想约莫真未有恶梦胶葛于她,再摸摸她被衾中的手脚,皆已暖了过来。

……

不过两盏茶的工夫,拂耽延便换过一身常袍,凉水净了个面,往前厅去见高阳公主。

他既说了自会担待,总好过她一个婢子操心。杏叶如是一想,倒也安了心,跟着管事往客房去了。

“你这是何为么……”风灵虽无甚力量,还是扎挣着别过眼去不瞧他。俄然被衾一动,火烫的身子带着她所喜好的好闻的气味,一同落入被衾中,将她搂得紧紧实实,瞬时淹没了她四肢百骸沁出的寒气。

拂耽延端着汤药,坐在睡榻边,她的脸堪比素绢,渐渐地转过眼来瞧他,不见平素眼里的灵动,仿佛连目光都很难堆积起来,嘴唇轻颤,细声问道:“你何时回的长安?我爷娘可见了……”

他伸臂将她自榻上捞起来,架扶着她的胳膊,“你先将这汤药吃了,我渐渐奉告你听。”

高阳公主对她不甚利落的说辞非常不耐烦,坐直了身子径直问道:“拂耽延,我且问你,那位侍墨的顾娘子,是否在你府上?”

拂耽延大步踏进前厅,拱手见太高阳公主。高阳公主仍散在圈椅内,不过挥了挥手,算罢了礼,她身边另有一年青妇人,仓猝从圈椅中站起,朝拂耽延端端执礼,“云麾将军可还记得妾身?”

高阳公主一身素缟似的月白襦裙,撤了惯常的高髻,只以素银发钗固了个螺髻,面上安静如水,瞧不出半点颠簸。她懒懒地倚在一张矮脚圈椅内,手边的案上有一盏氤氲着热气的茶汤,不过拂耽延向来不甚讲究,宅中既无好茶甜浆,亦无精美详确的茶具,她毫无兴趣于这盏粗陋的茶汤。却也不因候等多时显出怨色,这于她倒并不平常。

拂耽延搁了药碗,摸摸她的手脸,又伸手入被衾中探了探她的腿脚,皆是一片冰冷,怕是那医士说的阴虚阳脱的急症将至。他稍一踌躇,便脱了袍靴,褪了里衫,光赤着上半身,只剩了一腰白绫裈裤。

“沙州诸事他们已从佛奴那处了然,当日情急之下,你我二人暗里过了礼,实属无法,他们并无指责,也允了婚事。长安他们是来不得了,嘱你我好生度日,得暇回江南道望探。你爷娘皆是达识先明之人,得他们教养一场,也不枉你......”

风灵稍稍点了点头,顺势在他怀中找了个令本身舒畅的位置,缓缓道:“阿延,我累了,你同我说说话罢,听着你的声音,我才不会想那很多,睡着后才不会做那些教人哀伤的梦。”

拂耽延低声缓缓道来,风灵的鼻息变得绵长安稳,搁在他胸前的手不知不觉滑落下去。他垂眸凝睇了她一会儿,见她已睡得深沉,便自语似地将最后一句说完:“也不枉你称了他们这么多年的阿爹阿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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