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的确好本领，二十年前你矫诏杀了太子府统统人，也不晓得这些年来半夜半夜，可曾有故交入你梦中！”莫涯的眼中终究再一次毫不粉饰地透暴露恨意，到了现在，他和南后以外已经没有甚么再好埋没的了。
慕雪瑟和莫涯互看一眼，都笑了，莫涯对裕霸道，“王爷，何必焦急。”
二十年前太子府那场殛毙，南后还历历在目，她记得当年那满地鲜血死尸里，阿谁只不过三岁的小孩就那样悄悄地站在那边看着一身华服的她。当时候阿谁孩子的眼神她还记得，极其安静，仿佛是痛苦到顶点以后的无知无觉。
他才出版房，就有一个小内侍急仓促地跑过来，他眉头一皱，问道，“甚么事，这么急？”
“不错，燕王起事谋反，罪及亲族，我是他的义妹，天然也是罪人。”慕雪瑟轻笑道，“如果皇后娘娘以两位王爷私藏朝廷重犯为由，将两位王爷和我一起抓起来，岂不是一劳永逸？”
莫涯的目光有些调侃，他渐渐地笑了，“微臣之父的贤德，天下皆知，看不见的只要娘娘一人罢了。”
“王巡公公投环他杀了。”阿谁小内侍道，又吃紧地走进书房去禀报南后了。
“行动真是快啊。”慕雪瑟笑道。
“没甚么，就说了一些旧事罢了。”莫涯神采淡淡，“她说要让公孙女人给南晏治病。”
莫涯怔怔站在夜风里，好久，唇边渐渐暴露一丝苦笑。
“王爷健忘了，我现在是甚么身份么？”慕雪瑟笑问道。
“我让他去办一件事。”慕雪瑟笑道。
槐树，木之鬼也，终是不祥。
当夜，莫涯传讯让慕雪瑟和裕王到靖王府来，慕雪瑟前脚到了靖王府，裕王后脚也到了，见到慕雪瑟单独前来，莫涯有些猎奇，“他如何没跟你一起来？”
裕王怔了怔，半晌后神采一沉，“你是燕王的义妹！”
“你下去吧，明天一早，本宫就要见到公孙雪。”南后淡淡道。
裕王沉着一张脸，看着面前这两个笑得一脸云淡风轻的人，不知为何，他却也半点都不感觉严峻了。
莫涯和慕雪瑟都是笑而不答，见他们不肯说，裕王又问莫涯道，“皇后娘娘本日为何宣你进宫？”
这时，浮生的身影如夜色中一抹暗影普通飘到慕雪瑟身边，冷冰冰地说，“来了。”
“哼，南晏祸国殃民，早就该死了！”裕王愤然道，却又迷惑，“她又凭甚么信赖你必然会帮她请公孙女人进宫？反而把你押在宫中再逼公孙女人出面，会更快吧？”
“够胆量！”南后阴冷地看着莫涯。
“微臣记着了。”莫涯垂首笑道，他的姿势又变得恭敬起来，但是这恭敬里老是带着一股不逊。
“甚么意义？”裕王皱起眉头。
本来裕王是不同意让莫涯进宫的，南后心狠手辣，难保莫涯有去无回，但莫涯还是去了。
“她打的好算盘！”裕王冷下脸，又瞪着莫涯和慕雪瑟，“你们两个既然晓得皇后打的是这个主张，如何也不事前防备！”
“你们说的是谁？”裕王皱着眉头问。
“天下人瞥见的只不过是一种假象罢了，他到底有多卑鄙肮脏，本宫再清楚不过了！”南后恨恨咬牙，当年隐太子的所做所为不但让粉碎了她的一腔倾慕，还让她成为全帝都的笑柄。爱得越深，恨得越狠，如果当年南府寿宴上，她没有遇见花圃槐树下的阿谁华服男人就好了。
“现在国无储君，皇上无子，这储位天然是有德者居之。”莫涯悄悄笑道，“微臣虽不敢自命圣贤，却也比那些国之蛀虫要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