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交代,她先是一愣,接着便以摧枯拉朽之势生硬如石。他的眼神盯着她,竟然有些直勾勾的意味,那对幽深的眸子里是炽热的,隔着老远都让她没法忽视。这类目光她很熟谙,近似野兽在等候伏击猎物,欲|望不加粉饰。

魏芙是偶然的一句话,听在公主耳朵里却全变了味儿。周景夕悚然一惊,无数的回想和画面交叉在脑中,走马灯似地从面前一一划过,她双颊滚烫,捂着耳朵柳眉倒竖,呵叱道,“胡说八道些甚么!”

周景夕往边上躲闪了一下,神采间有种某明的镇静,极力平静道:“没有啊。”

越想越感觉活力,她跺顿脚,不由咬着牙低声道,“嫁人嫁人,我在玉门关呆了五年,能嫁早就嫁了!还拿力大如牛,拔山倒海来嘲笑我!我如果没这身本领,玉门关早就让西戎人给踏平了!”

周景夕看了一眼移开目光,接着又没忍住,重又看了二眼三眼。厅中舞姬们轻纱半遮面,柔媚妖娆的身材看得人目炫狼籍,她双手托腮撑在桌上,摸着下巴如有所思,是时又闻魏芙在耳畔道,“殿下你看,这些女人长得有你美吗?”

“阿满!”周景瑜心急如焚,一把抽出身旁锦衣卫的绣春刀扔了畴昔。

她深吸几口气平复心境,眸子抬起来扫过宴客的大厅,果然是来宾云集高朋满座,程氏家主正迎着一名容光照人的美人款款入内。她挑眉,是三公主周景辞。

背面小秦公公道听得津津有味,见这位雅主这么快败下阵来,不由悄悄鄙夷了一番。是时背后一道脚步声微响,秦禄回顾一望,却见是大档头鲁平快步而来,眉宇间模糊可见几分凝重。

三公主的视野不着陈迹地瞧了过来。

魏芙闻言一嗤,“得了吧,这只是殿上的工夫,程大人担忧女皇久坐无趣,甚么跨马鞍过火盆都是提早走了的,你单看都感觉累,那真大婚的时候可如何办呐。”

话说返来,女皇这几日惦记取她的驻颜丹,也许也记不起她的那桩婚事。周景夕心中悄悄呼了几声佛号,心道能躲一日是一日。

丝竹之声犹不断歇,妖娆美姬换了一拨又一拨,这会儿起舞的是十个西域女人,手腕脚踝上都系着铃铛,身上的衣物也极其轻浮,暴露大片大片光滑的肌理。

周景夕双手托樽咽下桃花酿,杯子还来不及放桌上,便闻陛下笑盈盈地开了口,“兰皙郡主都出嫁了,五公主的婚事也不能再搁置了。”说着,周穆怀抬眼看向西厂那一桌,道,“蔺卿意下如何?”

厅中世人纷繁起家见大礼,周景夕双手抱拳深揖下去,同世人一道齐声高呼:“恭迎陛下——”

鲁平疾步行至督主身边附耳几句,蔺长泽听后却面色如常,乃至连眉毛都没挑一下便抚了抚手,道,“这等琐事你自行摒挡吧。”

蔺长泽的视野越太重重人潮落在劈面,五公主仿佛犹在活力,涂了胭脂的两腮鼓鼓的,像塞了两个圆滚滚的小包子,不搭腔不抬眼,只埋着头自顾自地喝茶。他看了感觉好笑,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

周景夕甩了副将一记白眼,细细的食指戳着魏芙的脑门儿指导,说:“我说你有没有脑筋?我这一求,就跟真的嫁不出去了一样!我堂堂一个女将军,跑去求着人家厂督的弟弟和我结婚,甚么德行!”

周景夕环顾周遭,来宾们几近业已到齐,看来只等陛下这个主婚人临驾了。

宴席是送亲与迎亲坐左席,来宾一方坐右席。而郡主结婚,公主们实在都算送亲一方的娘家人,不过嫁了人的公主就另当别论了。是以周家除了周景夕这一个公主,其他的全算来宾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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