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这些诗词入不了你眼了。”箐笙说:“甚么相思之情,离愁别苦。都些女儿家心机,对你来讲太吝啬了。”

一场大梦初醒,忘怀古今欢愁。

但写甚么好呢?她望着这花前月下,终究目光落到酒盏上。她有了灵感。

箐笙说:“典故纳藏,词采美好自是好诗所需。但我以为,诗词以定格为下,词句为中,以境地为上。有境地则自成高阁,自成名句。古往名诗,之以是有独绝者在此,又何必拘泥于同属。”

箐笙笑:“你也说了,彻夜有月有花有酒有琴,是你的园子让我有感而发。既要谱曲,当然得应景。”

今晚无舟师兄的话特别少。但就这一个字,让箐笙欢畅了好几天。无舟师兄要以她的诗作曲,要用唇边的洞箫吹奏!他吹箫时是不是就像在亲吻她的诗,那亲吻她的诗,是不是就像在亲吻……

箐笙想,他喜好的当如诗仙太白,和苏轼他们的诗吧。那般不羁。

无舟和卫旻都悄悄的坐在一旁,没有出声惊扰。

喝古今,煮春秋。

她看向无舟。无舟师兄那么讨厌鬼族。前次军烬城开界,他也明白表示不会去的呐。

箐笙笑:“我也深有同感。”

“彻夜有月,有花,有酒,如果再有你的诗,我和无舟的琴箫,岂不是一件非常风雅之事?此情此景,人生可贵几次。”

箐笙莫名其妙的红了脸。

“酆都城的上巳节,每年的这一日会设下一个宴会。一半是人,一半是鬼。而上巳宴当夜另有一项风俗,便是流觞曲水。介时,会有很多文人骚人到那,不管是人是鬼,都会以诗词歌赋为雅事。”

无舟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一举十觞,月剪竹牖。

写毕。卫旻和无舟同时看向她。

卫旻大笑,他一拍腿:“箐笙师妹,我们公然该早些熟谙!我一向以为,如何的才算好诗?平仄工致辞藻华丽?如果不能惹人沉思和共鸣,那就是一纸渣滓。如成心境,就算口语写来,那也是好的。”

“上巳节?”箐笙想了想:“我晓得。每年三月三,踏春喝酒。”

卫旻说:“这弹的是词,弹的也是本身表情。若无好词,弹了也无趣。”

箐笙想了想:“俗话说没有端方不成周遭。向来文品德鉴作品,起首得从命定格,韵脚战役仄,方能算得上好诗。但我不觉得然。”

说着卫旻又去拿来一翁酒来。

卫旻眸子里闪过一丝欣喜:“你说来听听。”

她提笔,在纸上落下第一个字:酒。

“你能够自写一首谱曲啊?”

这首《一至七言诗》不像词那样本来就有曲调。以是他们得重新谱曲。卫旻和无舟对着诗词时而参议,时而试奏。

箐笙会写诗,但正如她所言。她并不太在乎这些古诗词的格律。她更在乎的是诗意。

“箐笙师妹,你既喜好诗词,我想下个月的上巳节,你会很感兴趣。”卫旻试了几个音,对她说。

酒,

卫旻文雅的双手抚弦入音,出现层层波纹的乐声。琴音顿挫抑挫,箫声亦步亦趋。

“本来鬼族也会附庸风雅么。”箐笙很感兴趣:“那还真值得看看,不知鬼族作诗是个甚么模样?但是……”

箐笙说:“卫大哥,你既然是鬼族,为甚么却如此晓得民气呢?”

卫旻说:“没错,来。我们今晚不醉不归。”

醉得百年三万日,世人梦中可同否?

箐笙落笔如云烟,一行清秀的簪花小楷落于纸上。是一首《一至七言诗》。她写道:

箐笙看着他非常敬佩:“卫大哥,你应当是世上最萧洒的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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