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钱粮判官[第1页/共4页]

也甭管那衙门里头的官儿是如何亏空款项、虚报名额,颠末这些绍发兵爷算盘一打、大笔一挥,账面上总能做得一马平地、干清干净。

抱着个夹着大洋的行李卷,最后一个分开巡警局的赋税师爷一边缩着脖子朝家里紧走,一边倒是谨慎翼翼地前后打量着,实在是一副提心吊胆的模样。

点头哈腰地承诺着段爷的叮咛,再呼喊着几个抬着一筐筐大子儿走进库房的巡警把大子儿给搬了出去,站在段爷身边的那主子扭头朝着几个正在算账的账房先生呼喊道:“如何着啊?这账都算一早晨了,倒是算出来个数量字没有?!”

天气已晚,街面上的行人都很有些着忙地朝着家里头赶,就连常日里喜好趁着夜色在大街冷巷里乱闯求财的青皮地痞们,也都叫那凛冽的北风逼得不舍得分开和缓的屋子。

非常舍不得地看着那些已经被遴选出来的云土、净土,再瞧瞧那些镶金嵌玉的烟枪、家什,段爷身边的那主子点头咂舌地说道:“段爷,您这手面可也忒大了点儿?就四九城里眼面前的行市,一两上等的马蹄云土能换半两小黄鱼,一两端庄的甘、陕净土也差不离是这个价啊”

最早遭了净扫的是珠市口儿大街上戳着的那些私烟馆,大晌午的买卖最旺的时候,一群挥着红白警棍的巡警如狼似虎的就扑了出去,二话不说劈脸就是一棍子,当时就把戳门口望风瞭哨的碎催打得吐了满地门牙!

略略动了动下巴颏、算是点头承诺,段爷却又紧跟着补了一句:“也甭太招人眼红!每筐大子儿上头洒三五块大洋、七八张票子就是了!洒的太多,那人家还不必然觉得我发了多大财呢!”

但真要问那位冬烘模样的绍发兵爷,到底是如何从邸报里看出来当今圣上已然微服出巡、且还得路过本身东主治下之地时,那位冬烘模样的绍发兵爷倒是微微一笑,全部就当本身是个锯嘴葫芦——一言不发!

斜倚在一张垫了厚厚的皮褥子、椅背上还靠着俩湖绸面枕头的太师椅上,段爷一边捧着个紫砂茶壶暖手,一边斜眼瞧着库房门口送出去的几筐大子儿,很有些不耐烦地晃了晃脑袋:“我这手底下就真没几个能用的人!就这些个大子儿还抬出去干甚么?都说了多少回,场面上的事儿得做得标致,这才气好幸亏私底下发财!这三天净扫了这么多私烟馆子,当场充公的总得有几个现钱不是?”

也就是应了那句怕啥来啥的老话,才分开巡警局没两条街的路程,从身后边猛地传来了一阵短促的脚步声。都还没等那闻声了脚步声的赋税师爷扭头瞧瞧动静,肩膀上已然搭上了一只很有些干瘪的巴掌,耳边也传来了个比气候还要干冷的声音:“阮爷,还记得我胡千里么?”(未完待续。请搜刮,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就这么一向到了晚清年间,都不止有一名位高权重的宦海人物说过这话——只消是官面上的绍发兵爷在一夜间全都辞工不干,那不出半个月就得天下大乱,闹不好就是个江山变色的了局!

齐齐朝着段爷拱手一揖,四个账房先生非常谙练地走到了各自算账时坐着的八仙桌旁,双手撩起了长衫下摆,再用一只手把长衫下摆的两角攥在了手中,另一只手倒是抓过了八仙桌上堆放得整整齐齐的大洋,着长衫下摆挽成的布兜里不断地扔了出来。

捏动手里头的帐本在那主子脑袋上一拍,段爷非常豪横地低笑起来:“嘿嘿嘿嘿这点东西算得甚么?甭瞅着面前这点云土、净土还值几个钱,等爷那买卖一开张,四九城里头真正值钱的,也就数爷过手的那些个白面了!我说,今儿早晨要办的事儿,都安排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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