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十三讪讪，“像是……歌声？一种，很奇特缥缈的歌声……但仔谛听，又感觉不像是人能收回来的声音……”
“第三幅，参天的大树被砍倒在地，庞大的船只已经造完一半。”宿润墨转向下一幅，“无数少女被摈除到火焰当中，神情狰狞痛苦……仿佛，是筹算用这些女孩儿炼制尸油。”
也不知是用甚么质料制成的灯油，油灯披收回蓝莹莹的色彩，照明程度更甚火把，很快就清楚照亮了整座空旷的地底。
萧廷琛嗤笑，“且不说其他，单只论人鱼，它是存在于神话中的生物，又如何能够呈现在大家间？可见雕镂这些壁画的人实在是无聊至极。”
宿润墨一字一顿：“这段有关返魂香的记录，皇上必然晓得。”
“莫非是为了女人？”吴嵩摸索。
桃花眼狠戾暴躁，妖孽般的容颜在烟雾中若隐若现，好像妙笔勾画。
萧廷琛走在最前面。
吴嵩领命拜别。
桃花眼盛着凉薄。
春夏之交，院子里传出阵阵蝉声，聒噪得很。
暗卫们蹲在湖边，端着灯台用力往水面凑。
两人正群情间，墨十三俄然严峻地凑过来，“你们有没有闻声甚么声音？”
他已经研讨完壁画里的内容。
宿润墨腔调降落。
萧廷琛到底不肯意等太久，天气刚暗下来，他就迫不及待换了一袭玄色劲装，筹算亲身走一趟暗道。
萧廷琛凶恶地吸着烟。
他夙来爱笑，气愤也好，哀思也罢，脸上老是挂着温暖如东风的笑容。
火把照亮了地底，走了约莫两个时候，宿润墨道：“前面的毒物和构造都没被清理过，皇上肯定还要往前走？”
传闻那是一种可令人起死复生、长生不老的香药。
“天然。”
吴嵩：“……”
萧廷琛朝明德院主屋走去。
“他们筹算用人皮和人骨，制作船帆。”萧廷琛解读了第二幅壁画。
这么说着，余光瞟过吴嵩腹下三寸，又挑了挑眉，“倒也一定不成能……”
湖水黢黑，即便拿着灯台靠近水面，也仍旧看不见水底下的东西。
小女人初生牛犊不怕虎，现在兵败，也不知内心是何滋味儿……
他们已经深切地底，暗中如同延伸开的浓墨，即便是火把，也只能模糊照出一小圈亮光，仿佛残剩的火光都被暗中吞噬。
宿润墨负手而立，“《内传》云：西海聚窟州有返魂树，状如枫、柏，花、叶香闻百里。采其根于釜中水煮取汁，炼之如漆，乃香成也。凡有死者，熏之再活，故曰返魂。外史记录，返魂香可令人起死复生，可令人长生不老……
宿润墨等人陪在他摆布，随行的另有十几名精锐暗卫。
萧廷琛眯起眼，“用处子的尸油涂满船身，在船上安排七七四十九名稚童，让他们供奉沉香火山。出弱水，以九九八十一条人鱼开道，方能到达聚窟州，拿到贵重的返魂香……这些，是壁画记录的统统内容。”
宿润墨指着墙上的第一幅壁画，“看似是征服搏斗外族人，但他们却拆解了俘虏的皮和骨。”
他举着火把，贴着墙根往前走，终究找到一座镶嵌在洞壁里的灯台。
耳畔沉寂，火线模糊传来轻微水声，更加衬得此地空旷诡异。
他并没有要求西婵与他一道攻打齐国，只是西婵那位小女帝南宫奈奈寄国书给他，信誓旦旦说甚么要与他并肩作战、同生共死。
但香道缥缈长生虚妄，这类记录闲来无事看看也就罢了，谁会当真呢？
凡是香道大师，或多或少都看过返魂香的记录。
世人这才看到，本来这里是一座足有百丈宽的地下岩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