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廷琛应下了，打发那小厮走后，就换了身衣裳，说是要去鸡鸣寺拜访故交，傍晚前必然返来。
顾明玉笑吟吟踏进厅堂，朝老太太福了福身，“给祖母存候！今儿祖母瞧着气色极好，但是三老爷要返来的原因？”
她捻了捻手头的碧玺珠串，眼底皆是考虑。
这么想着，便道：“去，把明德院的苏酒给我叫来。”
只是帕子掩着的唇瓣，却悄悄绽出笑容。
“明玉看得千真万确，就是倡寮！据明玉所知，苏酒那丫头出身贫贱，自幼在三教九流的贩子间长大，恐怕没甚么教养。她为了讨主子喜好，带五表哥去倡寮算得了甚么？唉，明玉怕如许下去，五表哥的出息，就都毁在她手上了！”
她满脸担忧，说得很像那么一回事儿。
她欲言又止。
不过，能够为了敬爱的女子，对峙这么多年不娶妻，也算是个痴情种了。
老太太皱眉，“那丫头瞧着是个诚恳循分的，竟也敢带坏我萧家子孙？”
小女人紧了紧双手，暗道不好。
“倡寮？”
小女人清算着屋子，既猎奇萧廷琛去鸡鸣寺拜见的故交究竟是谁，也很猎奇萧府里那位三老爷究竟是多么模样脾气。
她微微一笑，“提及来，昨儿夜里明玉返来的时候，刚巧颠末旧院，明玉瞥见五表哥……”
这厢她兀自想着，另一边，松寿院。
顾明玉走到她跟前跪了，委曲道：“老太太，昨儿夜里，明玉瞥见明德院阿谁叫苏酒的丫头，带着五表哥去逛倡寮……”
可见，回姑苏的这段时候，她并没有好好检验。
瞧她通身气度，不晓得的还觉得她是哪个官宦世家的当家正室，真是僭越了端方。
凌晨，前院的小厮来明德院传话，说三老爷本日回府，早晨松寿院会摆家宴，请萧廷琛届时务必前去。
老太太神采冷了几分，“有话就说，在我面前，支支吾吾做甚么？真是小家子气！”
她这娘家侄孙女儿，夙来小家子气，公报私仇这类事也不是做不出来。
莫非，她与那小丫头有甚么过节不成？
老太太不悦地放下杏仁茶，“还晓得返来？”
掀起眼皮望了眼这位娘家侄孙女儿，她清楚只是个贵妾，却已穿起了正红衣裙，云髻上簪着数根金步摇，华贵至极。
老太太正端坐吃茶。
翌日。
“是呢。”顾明玉走到她身后，细心为她捏肩，“回姑苏的这段时候，明玉已经检验过，不该随便对夫君的通房动手。此后明玉定然贤能淑惠，事事以夫君为先。”
他没带苏酒。
老太太瞥向她，少女满脸沾沾自喜却不自知。
苏酒正在给萧廷琛洗衣裳，莫名其妙被唤到松寿院，踏进厅堂，一眼瞧见笑得见牙不见眼的顾明玉。
若果然如此，她方才的告状，就得重新考虑。
顾明玉膝行几步，鼓动道：“五表哥出息斑斓，她这般作为，其心可诛！明玉觉得，不如趁五表哥不在，把她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