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总觉这厮嘴里的“好处所”毫不是真正的好处所,不过不消服侍嘴刁的萧大爷也是很好的事,因而就跟他出府了。

“真是可惜……”

踏进雅座,只见席地置着一张摆满好菜美酒的案几,中间坐了两小我,一名苏酒见过,唤作即墨涟,乃是小哥哥的朋友。

竟是倡寮……

她低头,咬着牙随萧廷琛落座。

年关将近,金陵城哪哪儿都热烈。

“以是,你就让即墨兄找上我,想与我漕帮搭上干系,好降落你的本钱?”

此人皮肤乌黑、身材魁伟,短打衣裳敞开一半,暴露肌肉健硕的臂膀,腰间还配着长刀,清楚是漕帮的人!

萧廷琛呷了口酒,“不错。”

“烧甚么火,走,我领你去个好处所。”

汪虎笑了几声,“这可就难了……漕帮虽大,却也不是我一人说了算。我头上另有阎老迈,他素有‘冰脸阎王’之称,在他眼皮子底下,我可不敢耍甚么花腔。”

女孩儿瞳眸骤缩!

苏酒这一年来攒下了三十五两雪斑纹银,用帕仔细心包了十五两,又买了好些熏肉、熏肠,托后门的小厮送去小宛村娘舅家。

她欢欢乐喜地回到明德院,瞥见大魔王身着天青色立领对襟细袄,搭配牙白下裳,发髻间别一根碧玉竹节簪,君子模狗样地站在檐下。

两人来到旧院,萧廷琛熟门熟路地带她踏进一座格外华丽的高楼,苏酒看了眼匾额,上面用金字大书着“天香引”三字,力道极其遒劲。

女孩儿杀心顿起,被萧廷琛拍了下脑袋,才硬生生收敛住那股杀意。

即墨涟衣冠整齐,姿容清雅,先容道:“怀瑾,这位是漕帮的二把手,汪虎。汪兄,这位就是我所说的,持续两年秋闱乡试高中榜首的萧家五公子,萧怀瑾。”

苏酒心慌慌,唯恐跟丢了萧廷琛,紧忙攥住他的衣角,跟着往楼上雅座走。

“那里,我不过是个粗人,比不得萧公子肚子里尽是墨水,哈哈哈!对了,我方才听即墨兄说你想卖盐,可否问一句为甚么?据我所知,你们这等官家贵族,向来轻视经商。”

高楼内安插豪华高雅,来往女人环肥燕瘦,嗓音委宛娇媚极其撩人。

另有一名……

萧廷琛给他添酒,笑意温温,“小子长居深宅大院,想通过经商见见世面。小子名下有盐场两座,每年所产细盐销往南边,因为漕运价贵,一贯利润陋劣,以是……”

两人见过礼,萧廷琛笑道:“久闻汪兄大名,如雷贯耳,敬慕已久。”

“小哥哥,天气将晚,我该去做晚膳了。你若闲得慌,不如帮我烧火。”

若她没记错,当初海棠馆内,此人被徐腾称作汪虎,也算是直接殛毙舍长的凶手!

青衣细袄的贵公子,轻叹半声,矜贵俊美,“在我看来,阎千岁虽坐拥漕帮,但在做人方面,却远不如汪兄。这一把手的位置,还不如汪兄来坐。”

汪虎打斗是妙手,但他既然能当上漕帮二把手,天然也不是心机简朴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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